底下这帮人,否则……”
“是!”
之后青云半晌也未起身,一副还有话要说的模样。
高晋阳拧眉道:“有话就说,别在这支支吾吾的。”
“属下,属下斗胆想问主人,过些日子您的成亲……”青云头也不敢抬,鼓起勇气问道。
“多嘴!”高晋阳虽喜怒不形于色,但话里却透着些许狼狈,“谁叫你问的?”
青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头低地更狠了,“属下该死!”
“自己回去领罚!”
“是。”
青云回复完正想弓身离开,却听见高晋阳低沉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若往后再这样多嘴,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属下罪该万死!”
“走吧。”
屋内重新恢复安静。高晋阳抬头望向窗外白茫茫一片雪景,突然攥紧了手中的医书,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傍晚吃罢晚饭,相里容如往常那样拉着高晋阳回了自己房间。
“今日还是看书么?好无聊啊。”相里容一进屋就坐到自己的工具桌旁抱怨。
“那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高晋阳笑眯眯地,语气都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
相里容歪头想了半天,突然道:“我想起来了!先前师姐曾说,未婚夫妻在成亲前都会互赠对方定情之物的!我们都没有。”
高晋阳见相里容小嘴撅得老高,走上前摸了摸相里容的头发,从怀中掏出一枚剔透晶莹的月白色玉连环,递给相里容:“这是我娘生前留给我的,说是留给我以后的妻子,我本想留到成亲那日再给你,既然你现在说了……”
相里容坐直了身子,兴奋地从高晋阳手中接过玉连环,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看,见这玉连环为两支玉环相连,中央为两条游龙,两爪及尾向外延伸,玉质温润如羊脂,仔细看便可发现这玉环内还透着些许絮状绿色纹路,十分的莹润透亮。
相里容惊讶道“这东西看起来好贵重,真的要给我么?”
“我娘说留给我的妻子,难道你不是么?”高晋阳一双桃花眼微微挑起,语气戏谑。
“不行!给我的就是我的!不过我可没有这么好的东西送你。”相里容将玉连环收到自己贴身带着的乾坤袋内,轻轻拍了拍,而后问高晋阳:“你要什么?”
高晋阳眼睛直直地落在那乾坤袋上,“之前曾听说公孙师兄说岳母大人留给你的钥石机关十分精巧,我便有些好奇……”
相里容奇怪道:“你怎的对那玩意儿如此新奇,回头我给你做个不就行了。”
高晋阳语气落寞:“是我考虑不周,不该问的。”
相里容见不得他这副模样,便道:“这样吧,我看你一直都带着这只木簪,要不我送你一支银簪?”
“我再教你做支一样的簪子,怎么样?做我相里容的男人怎么能不会动手呢?”说着朝高晋阳俏皮地眨眨眼。
高晋阳笑意愈浓,“不过离婚期仅剩五日,能做完么?”
相里容一脸自信:“你这是在小看我?”
“不敢不敢。”高晋阳笑了笑。
“你往后几日无事就来我这里,我教你做簪子,等成婚那日,我们就戴着!”
“好。都听你的。”
“你什么时候做好簪子,我就什么时候将那钥石给你看看,怎么样?”
高晋阳点点头,眼底闪着晦涩不明的暗流。
随后相里容与高晋阳商量着设计发簪的纹路,觉得高晋阳是第一次做簪子,便想了个简单的凤尾祥云纹,比较适合新手操作。
两人画好纹路,高晋阳抬头见天色已晚,才向相里容告辞,匆匆离去。
送走高晋阳,相里容正美滋滋地准备关门,却被一股蛮力推开,相里容定睛一看,发现竟是前些日子下山去的易珩川。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相里容明显神色不悦,却强忍着不想跟他吵架。
哪知易珩川也是满面怒容,气冲冲道:“我今日刚回来就听说你要跟那小子成亲?!”
“什么那小子,他有名字,叫高晋阳。”
“你认识他才多久,你了解他多少,就真的要嫁给他?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易珩川气得眼尾通红,站在门口就跟相里容吵了起来。
“你才有病!我认识他三个多月了,他人很好,我很喜欢他,怎么就不能嫁给他了?更何况师父也同意了。”相里容双手抱臂堵在门口。
“我方才见他从你屋内出去,这么晚了他在你屋里做什么?你也太不知廉耻了!”
相里容面色骤然冷了下来,“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吧。”说着就要关门。
易珩川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气急说错了话,连忙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他对你心怀不轨……”
相里容冷冷地看着他,“我选择嫁给他,就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若似你那般瞻前顾后,怕是什么也做不成。你走吧,我要睡了。”
厚厚的木门“嘭”地一声在易珩川面前关上。
易珩川一脸的难以置信,而后失魂落魄站在相里容门前,不知过了多久,易珩川沙哑着嗓子道:”我父亲说近日可能会有战事,让我回去带兵,我原想让你与我同去,带上你攻城的宝贝让他们看看的。”
“你多保重,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