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踪,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训练场的一切,一点不怕刀光剑影。过了片刻,大概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薛穆羽便让兵士们就地休息,自己还跟副手探讨着什么。
薛穆羽没有分心,反倒是其他人先发现了宁照影,一时有些议论声传来,才让薛穆羽发现,循声望去,看到宁照影身影的一瞬间,脸都黑了。
宁照影见他好像生气,反倒大大方方走上前去,对众人道:“我是宁安郡主,今日过来看看大家的训练,见大家训练如此威猛,想必皇上知道了,也会大大的赞赏诸位,实在是当之不愧拱卫京师的王牌之军。”
这些兵士大部分都有家人为国殉难,个个都以保家卫国为念,此刻听到宁照影这么说,反倒没去想她进羽林卫是否违规,倒是很是兴奋,争相表态若有战必定舍生忘死。
薛穆羽来到宁照影身边,低声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宁照影瞥了他一眼,安抚道:“来都来了,你再让我走,也要被人指指点点。让我去会会你的兵将们。”说罢倒不理会薛穆羽,而是走到了席地休息的兵士中间去了。
这些人都是粗人,此刻训练过后一身汗水,见宁照影过来,都自觉让开了一点,怕腌臜了她。
宁照影却全然不顾,她也席地而坐,道:“看你们训练倒是让我也想学一学了,我一直以来可是有个侠客梦。”
兵士们笑道:“郡主身份贵重,又是女子,怎么能舞刀弄剑的呢?”
“这却不然,历来也不缺乏女剑客什么的,若是有需要,女子上战场也不是不行。”
“本朝从未有女子上战场的。”在这些羽林卫士思维中,女子怎能出现在战场上,本应该被保护在后宅内院的,“军中倒是也有女子,不过都是负责煮饭、修补、照顾伤员这些事情,上阵杀敌自然由男人们来做。”
宁照影笑道:“女子不止能做这些后勤守备之事,上阵杀敌也未为不可。我曾在一本史书上看到商周时期有一位王后,不爱红装爱武装,是一名很厉害的统帅,曾率领将士开疆拓土。”
“我们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王后?”
“可能我看的书很杂。”宁照影想了想,“不过不管怎么说,若是真有强敌来犯,战端一开,那就是地不分南北,年无分老幼,人不论男女,皆有守土御敌之责任。女子自然也担得起的。”
宁照影一番气正言辞,让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但这一番化用之语,让一群兵士听得热血沸腾,有人赞叹道:“郡主说的真好。不过,我也不愿意看到真有那一天,我父亲已死,家中只有母亲和妹妹,我可不想她们上战场。”
“那若真遇到敌人,只能靠你们拼死杀敌了。”
“那是自然。”
“郡主读了很多书,可以跟我们再讲讲故事听。”有人提议道。
他们天天关在这里训练也是很枯燥的,在军营从未见到女子,何况还是一位郡主,大家都挺想多听听她说话。
宁照影笑了笑,道:“那我就讲讲我再书上看到的一些英雄事迹吧。”
于是大家纷纷说好。
“那书也没说是什么年代,只说国家遭到了外敌侵扰,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大半国土沦陷。有一位女子,将年幼的儿子托付给了别人照顾,毅然去了被敌人占领的地方秘密作战,但最后因为寡不敌众被敌人俘获,被百般折磨也不投降,最后被敌人杀害。死之前写了一封信给儿子,说希望等他长大已经山河光复,只别忘了母亲是为什么而死就好。”
众人一听,无不震撼,有的兵士想起了自己死去的亲人,竟伤心地哭了起来。
“还有一位将军,也是在那个时代。率领了当地百姓抵抗外敌,但是被叛徒出卖,寒冬腊月里被敌人围困在深山里面,冰天雪地里缺吃少喝,但依然没有放弃抵抗,最后力战而死。敌人将他尸首开膛破腹以泄愤,你们知道敌人看到什么了吗?”
众人无意识的摇头。
“这位将军啊,已经很多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就只能啃食树皮充饥,那肚子里没有一点粮食,只有树皮。”
众人抽气声一片,无不为他赞叹。
“竟到了这么艰难的时刻了吗?那最后怎么样,不会国家真的亡了吧?”
“那倒没有的,因为那个时代有很多有信念的人,全国上下齐心,有大部队直接对敌,也有小股部队深入敌占区游击作战,虽然牺牲了很多人,但最后还是换来了胜利。”
兵士们终于喜笑颜开。
宁照影说的口干舌燥,幸好这时他们休息时间到,要重新训练了,于是正好借机退场,回到了薛穆羽他们身边。
就见宁澹明与谢南秋,以及薛穆羽身边的副手们全部都很钦佩地看着她,眼中全是敬仰之情,这不免让宁照影满满得意。
薛穆羽将接下来的训练任务交给其他人盯着,自己拽了宁照影走了。宁澹明与谢南秋面面相觑,赶紧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