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和宝宝们说,”沈幸起来去给他们倒水,“说他当年被我掰直的全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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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幸对着光裸又哆哆嗦嗦的唐簇吼了一通,质问他到底是不是昨天和自己419之后,唐簇同学此生难得勇敢了一会,就套了条内裤,像一阵龙卷风一样刮下了天台不知去向。
沈幸气得半死,身体疼、又没有力气去追他,只好悻悻离开了这家GAY吧,发誓要把自己的第一夜埋在地底、彻彻底底当做一场噩梦。
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命运总会告诉唐二货:你这辈子永远在不停地完蛋。
人潮涌动的兰桂坊,沈幸只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堆里、像个傻子一样杵着的唐簇。
“我要杀了你!”她眼睛都发红了,不顾任何形象地冲过去,抓起他的领子大吼,“我要告你□□!”
“啊?他不是GAY吗?”在一旁劝架的容滋涵疑惑地说。
“什么!”她大脑一片空白、像当机一样,“他他妈上个月睡了我!”
被她掐得快喘不过气的唐簇这时拼命针扎着,泪流满面地嘤嘤,“那真的是一个意外!”
意外。
沈幸听了这两个字,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泄了气,理了理头发,收回了像疯婆子一样的手,没有再顾身后的任何人,大步朝兰桂坊外走去。
星晴的天,夜晚气氛很好,她走出了兰桂坊,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虽然现在知道了他也是容滋涵的朋友,还知道了他是GAY、喜欢男人,但是不可否认那一次确实就是意外。
而且她不是已经想好了,让这个错误又失败的第一夜永埋地底吗?这和那个对象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她还是觉得难过。
第一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了一个陌生人?她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幻想过那个对象,那个人,或许是她深爱的人、或许是她的丈夫……成熟、稳重值得托付的男人,她心甘情愿、一定会觉得那是最美好的事情。
“那个……”一个弱弱的声音这时从后冒出来,她回过头,就看到被她掐得鼻青眼肿的唐簇,“我真的很抱歉……”
“不用。”她摇了摇头,没有看他。
“你……你需不需要我负责?”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踌躇地继续问。
“负责?”沈幸听了他的话,一下子笑了,她看着他、趾高气昂的,“怎么负责?你不是喜欢男人么?……那么,我如果要你娶我,你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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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沈幸看着那个在自己公寓进进出出做着苦力,不时因为自己哥哥沈震千的冰山脸而吓得摔一跤的唐簇,皱起了眉。
上次在兰桂坊门外,她要他娶自己,他竟然真的就答应了。
之后他一直做着未婚夫应该做的事情,听从她的一切命令,哪怕她要他半夜去抢银行,他都会哆哆嗦嗦的、真的穿上夜行衣,边嘤嘤着边真的往银行保险库方向潜行过去。
她真的有些糊涂了。
家里的东西全部搬好之后,唐簇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外,看着她问,“……还,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他胆小又骚包的样子看得她竟然笑了出来,正色半响,才硬邦邦地说,“没有了,你到外面来,我有话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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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走到公寓楼下,沈幸回过头来看着他,“以后不用帮我做任何事情了。”
“啊?”唐簇一怔。
“我是说,你自由了。”她一字一句,“以后你用不着再像个奴隶一样,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可以去找你喜欢的男人或者女人,也就说:你和我无关了。”
唐二货眨巴着眼睛看了她半响,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不是想谋杀我,这……这是送给我的临别遗言吗?”
沈幸被他弄得又不耐烦了,翻了个白眼,“我没枪,有的话我遗言都不赠就直接扫射你了。”
“总之,你走吧。”她没有再回头,“你不欠我什么,其实也从来都没欠过。”
“等……等一下。”唐簇这时上前一步,对着她的背影、沉默了很久很久,弱弱地说,“你不要赶我走……”
“啊?”她听得愣了,转过身看着他清秀的娃娃脸,“你是有被虐倾向吗?”
唐簇又噎了一口,似乎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特别紧张。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现在我不会再强迫你娶我、为我做事情,你为什么还不让我赶你走?”她继续说。
“……”唐簇用力咽了一口口水,“我……我会做饭……我会洗衣服……我会按摩……我会打扫卫生……我会开车……而,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GAY吧了,我虽然以前在那里玩,但是也从来没有和男人谈过恋爱……”
他平常只会嘤嘤,从来没有说过那么长一段话,沈幸呆呆地看着他,从他的话里,只感觉到从前被雾气盖着的那些她不明不白的糊涂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心里……很开心。
“知道了。”她竟不敢再看他一眼,用力别过头,朝他摆摆手,“我要睡觉了,再见。”
月亮圆而满,两个傻乎乎的人在楼下,一个朝前一个背后,头顶上都飘着一片火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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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么打打闹闹、虐和被虐的继续生活着,唐簇不知哪天有了胆(其实是被花伦支招),抱着沈幸亲了一口、还鼓足勇气叫了一声“老婆”。
沈幸虽然当时暴揍了他一顿,但是事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