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冰了一下，不明所以的沈暮川一时腾不出手查看，猜想是擦到了白樾携带的金属物品。
白樾抬手一看，上面虽然看着空荡荡的，但她能够感受得到有一副透明的手环严丝合缝地扣住手腕。
她皱了皱眉，不知道系统这是什么意思。
……
沈暮川的体力似乎很好，背着白樾跑了七八公里也仅仅是微微喘气。
此时，身后的丧尸群已经逐渐被他们甩开。
他们来到了城市的工业区，比起高楼大厦，附近更多的是蒸汽和管道，工厂的厂房像一个个集装箱密集地排布着，烟囱里有剩余的燃料没有烧完，还在冒着缕缕白烟。
沈暮川走的这条路好像是事先调查过似的，一路上白樾几乎没有看到有丧尸出现。
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哪里。
如果没有同行者手环，白樾本打算恢复体力之后，就跟沈暮川道谢离开。她身上的怪事不少，在她自己都还没有把握之前，并不想和任何人分享秘密。跟着沈暮川或许能够省下不少的体力，但不方便的事情太多，她也无法保证面临危险的时候，对方不会拿她当挡箭牌。
只是此时她如果自行离开，一旦相距十米，沈暮川就会发现系统做的手脚。
到时候就算是在手环的规则下，沈暮川不能直接动手伤害她，两人在手环制约下互相防备也不是叫人觉得舒服的事情。何况，手环的规则并不是完美的。如果沈暮川发现了其中的漏洞想要陷白樾于不利，那么到时候的局面对于她来说就太过被动了。
与其这样，反正手环本就是透明的，干脆不要让沈暮川发现手环的存在就好了。
像负重一样，一旦习惯了身上某一件物品的存在之后，惯性就会另人忽视这个原本的异物。
“沈同学，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白樾趴得腰上发酸，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沈暮川聊着天。
“我工作的一家修理厂。”沈暮川并不避讳他在打工的事情。
“对了，刚刚来不及问你，你为什么要跟着那些人？他们也抢了你的东西？”
“没有，只是他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沈暮川只是做着简单的陈述，却能听出他言语中的冷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走路了么？”
“……”
白樾知道如果自己走，以她的走路速度，很快会被落下十米以上。
沈暮川的耳边传来痛苦的低吟。
“你怎么了？”他脚下一停，皱眉回头去看身后的白樾。
“可能是刚刚被那些人吓了一跳，心口有点疼，都是老毛病了。”
“沈同学，我是不是太重了。”
沈暮川当了白樾十年的同学，即便对她的事不感兴趣，也听班里的其他同学说了百遍千遍了。
说的最多的是白樾娇贵的出身，其次是她常年缠绵病榻的病情。白樾一学期也就来学校上不到一个月的课，每次来那群毛头小子背地里就开始欢呼雀跃，下了课就挤到她面前腼腆地嘘寒问暖。白樾不在学校的时候，又开始说想念她对人亲切温和，如春风化雨，担心她生病有没有得到妥善的照顾。
总结下来，白樾可能是符合了这个年纪那群男孩子心中对于白月光的所有想象。
毕竟，她真的很好看。
白樾听到沈暮川一时没有说话，背着她的手却有些放松，膝盖窝不禁攀紧了他的腰。
她都这么说了，沈暮川该不会真的打算就这样放她下来了吧。
沈暮川的鼻尖随着白樾的动作擦过她的发梢，闻到了一抹带着微甘的药味，古井一样封闭的心有了一丝波动。
其实背着她根本不重，她身上病得没有多少肉。
只是他很不习惯和一个人，还是一个女孩子这么亲近。
白樾见他还没有放弃让自己下来的打算，又捂着胸口回想了一遍从前病发时候的痛苦，小脸不用表演就变得煞白可怜。
沈暮川心中无奈，索性不远处就是他们要去的修理厂。
“到了，下来吧。”
沈暮川走到厂区附近，放下了白樾。
“里面有点危险，你就在这里等我。”
白樾眼中波光流转，若是细看或许能够发现她眼底复杂而微妙的神色。
沈暮川于是发现白樾牵住了他的手，手中的肌肤细滑柔软，五指与他的交叠，合衬的令人惊讶。
沈暮川的手抖了一下，一时没能甩开。
“你在干嘛，白樾？”
“沈同学，我不能一个人留在外面。我要跟你一起进去。”
白樾估摸着此时沈暮川不说话一定是在心里骂自己麻烦精。她本来是想去拉住沈暮川的手腕，但是想到此时同行者手环正戴在他身上，只能换而握住他的掌心。
沈暮川确实是想不明白自己哪一步走错了。明明一个人活下去就已经够吃力了，还要带个拖油瓶。
“算了，跟紧我。”送佛送到西，把白樾送到她要去的地方，也算是他难得的善心。
白樾走路的步子小，沈暮川只能配合着她的步子走，这让他很是有些不习惯。
厂区的路沈暮川很熟悉，修理厂就在厂区的西南角，绕过这道侧门，有一个破洞可以钻进修理厂的内室。
修理厂的生意这段时间一直不大好，沈暮川前几周发现不对的时候，大老板已经卷铺盖跑了，不过工人对此一无所知，还是照样接单工作，尚不知下个月的工资就不会入账了。
当然，现在世界末日，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破洞知道的人不少，没人管理也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