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宋老三同我说过,他父亲和两位兄长也很支持他做生意,”孙氏迫不及待地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宋秉丞当年官至兵部尚书,最后因为贵妃外戚的缘故才卸任,后来……”
苏阮听孙氏不停地说,无非就是说宋老三后台硬。
家里两位兄长在朝为官额,若有风吹草动,宋老三这边早会知晓,又怎么会让他继续扩大下去。
“三姑爷,莫非当初你拒绝宋老三,是担心朝廷管得太多吗?”孙氏问道。
“不是。”
“那是……”面对柳陌行金口难开的模样,孙氏更着急了,“你倒是给句准话啊,到底是为何?”
柳陌行端茶茶盏喝茶,慢悠悠的,仿佛不过同亲戚好友的饮茶作乐。
“我说三姑爷……”孙氏更急了,“宋老三同我说,他还要继续扩大,估摸着边上的两家门面都要买下来,这么好的事情,不加入那是傻子。”
“岳母,小婿还是那句话,不是咱们该得的银子,绝不沾惹半分,”柳陌行正色道,“岳母执意如此,只会深陷污泥,无法自拔。”
“我此次来这边等元姐儿,不是来听你们的训诫,而是我现在需要你们借银子给我,”孙氏铁了心了,“这次退出来的银子,你们父亲只拿了本金,其他的银子一分未赚,我真是白忙活了,知道吗?所以你们借我一千两银子,这算我自己的,回头挣到了就还你们。”
“母亲……”
“好了,元姐儿,一千两都不肯借吗?我若是有办法,至于卑微到这个地步?”孙氏气恼地侧身坐过去,“你姨娘这么些年在府中,我不曾苛责苛待半分,如今你也算有出息了,便就不讲情分了。”
苏阮没吭声。
现在孙氏拿情分说事,她若是不借,是说不过去,但是想到整个柳府,她的心便又硬了几分,“女儿不能借。”
“你……”孙氏愤怒起身,“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
带着丫鬟愤然离开。
“其实夫人可以借银子给她,夫人开口,为夫不会阻拦,”柳陌行笑眸清浅,满是柔光。
“她院中库房价值一千两的物件何止一两样,找妾身借银子,无非就是要拖我们下水,”苏阮从一开始迟疑到现在的心明如镜,“爷应该是看得穿的。”
柳陌行端起茶盏,眸光却还在她的脸上,浅浅的笑意自是不必多说了。
花露铺子的声音因为域外带来的这一阵风而寥寥。
苏阮不着急,让秦茹照着她给的方子耐心制作,任何环节都不能出错。
柳陌行坐上马车,吩咐车夫往艺馆的方向走。
果然如孙氏说的那般,边上的门面也都被租下来了。
“爷可曾去过里头?”
“不曾,”柳陌行回道,“我会找人盯着,岳母拿出来的首饰,不准去我们柳家的当铺典当。”
因为每一家的银票都有各自的银号,深究起来,很容容易查到是哪家的银号出的。
孙氏所做的种种让苏阮很懊恼,可她冠着苏家的姓,不能弃之不管,“多谢爷。”
“嗯,”柳陌行看出她心情欠佳,便没多言。
马车经过苏兰依的胭脂水粉铺子,已能见许多人排起长队,这等风光,已有许久不曾见过了。
“金儿,”苏阮给了金儿一锭银元宝,“去,找前面那个姑娘买下她手里的胭脂。”
金儿接了银子,跳下马车,很快又回来了,“夫人,银子不够。”
“不够?”苏阮诧异,“五两银子不够买一盒胭脂水粉?”
“是,听那姑娘说,她手里那一盒要十两,是艺馆头牌最近用的颜色,公子们最喜欢这种颜色。”
“回吧,”这和抢钱有何分别。
不过苏兰依也是有本事,居然能把一盒胭脂水粉卖到十两银子,难怪她不愿意退出艺馆的生意。
“不就是一盒胭脂么,这么贵?”金儿忍不住说道,“擦了这胭脂又不会成为天仙,至于吗?”
苏阮闻言,转念一想,道,“兴许还真是那么回事情。”
“怎么说?”柳陌行不解。
“爷,宋三爷寻你两回,你都不在,不如去艺馆寻他一回?”苏阮笑脸宴宴,透着娇俏,“就当是替妾身进去瞧瞧,看看里头有何新奇玩意儿?”
“你让我去那种地方?”
“嗯,”苏阮看出他脸上的勉强,笑容更深地靠了过去,“不然……妾身自个儿去?”
“那不行。”
“为何?”
其实苏阮非常好奇艺馆里面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可是顾着柳陌行的面子,没进去看个究竟。
“我说不准就不准,”柳陌行再次‘警告’,“你若去了,别怪爷对你不客气。”
“若妾身去了,那爷是休了妾身还是关着妾身?”苏阮满眼委屈,“如非到那地步,妾身则好好斟酌其中利害。”
“我……”柳陌行顿了下,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朝苏阮勾手指头。
苏阮微微倾身,凑过去。
柳陌行嗅着那馨香,轻启薄唇,“若是夫人去了艺馆,那为夫便收回夫人的掌家之权,还有京中四大行市的米铺。”
苏阮伸手,掏了下耳朵,又坐正了身子,“妾身方才什么都没说。”
“不过……”
苏阮立刻支起耳朵,等着下文。
“爷多少知道些里面干的是何营生,”柳陌行狭长的黑眸往她身上瞟去。
苏阮好奇心被高高吊了起来,心里犹如抓搔般难受,“妾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