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听到解释。
但她好像,也是需要的。
时闻的解释,让她放下心,让她没那么去在意那件心里的小事。
然后心里面对他的愧疚,又卷土一般侵袭而来,江唯一低下头,再次闷声说:“对不起,但我说过,我不想要你帮我,不想让我觉得亏欠你。”
时闻扬起唇,像背书那样字正腔圆道:“时闻,一九九五年五月生人,喜欢工作,喜欢运动,高中想考警校,但由于各种原因,在第二年才考上,在江宁市任职一年,在江北市任职一月。”
“在一个月的初期,就遇到了自己初恋。”
“现在他的初恋在生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但他觉得很委屈,心里尤其委屈——”
“所以——”时闻垂眼,凝视她,没什么表情地说,“小没心没肺。”
“?”
“还是小姑娘?”
时闻扯了唇,慢条斯理笑着:“先吃完饭,再许个愿,之后的事,之后回家慢慢商量,行吗?”
“……”
“怎么,”注意到她目光不断,时闻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金子?”
江唯一哽咽说:“你这几天在哪儿睡的?”
“就自己家——”
“你骗人!”
江唯一立刻加了情绪地控诉:“我都知道了。”
藏在桌下的手机里,时越的好友添加成功,他一加上人,就直接进入正题地开始给她发照片——
一张、两张…
还有录音,各种聊天记录,全都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或许还有几分骄傲自满,像是月亮一样,但他放下尊严,去恳求自己没搭理过的外公外婆。
他说自己有了女朋友,但他舅舅不待见,他要拆散他们。
江唯一破涕为笑,眼睛红红的:“时闻,你怎么还撒娇啊,我都没看过。”
“撒娇?”
时闻挑挑眉:“你想看吗?”
江唯一:“想。”
于是有人立刻不顾仪态,下了座位,跑到她这边,拉着她的手臂,一摇一摆地说:“小姑娘,别生气了,嗯?”
尾音勾着人,像是在杀她。
江唯一的心,都被杀死了。
她笑着说:“你这哪是在撒娇,分明就是勾引我。”
她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地仔细看着他,忽然发现,怎么可以有人,每一分,每一寸地方都恰如其分地符合她心意。
从小到大,没人关心她过得好不好,生不生气,饭吃了吗?吃了多少?胖了还是瘦了,想不想爸爸妈妈…
只有他,始终如一地陪在她身边,好像只打不死的小强。
特别帅。
江唯一笑着说:“我觉得你特别帅,我答应了,到时回家,不让你的撒娇白费。”
时闻笑起来:“我没陪你这几天,做了连续的梦。”
“什么梦?”
“我梦到你在河岸的对面,很生气地看我,因为我没按照你的意愿,又擅自做了你不喜欢的事。”
“后来呢?”
“但之后我释怀了,”时闻笑笑,“我觉得你,只要看我撒撒娇,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江唯一跟着他笑:“好像是。”
服务员推门,把蛋糕送进来。
六寸的小蛋糕,顶端插着二十五的牌子,顶层被巧克力酱覆盖,时闻拿起刀,将刀柄塞进她的手里。
“先吹蜡烛,再许个愿。”
他熟练地掏出她挎包里的火机,点燃蜡烛后,迎光看来:“对了,蒋诗诗家的床硬不硬?这回我真订了,给家里换了床,顺便考虑再换公寓,你不用担心我没钱,我真没你想象的那么穷——”
“嗯?”
时闻看着一口吹灭蜡烛,啪嗒一滴泪砸在桌面的人,放缓语调:“怎么了,宝宝?”
江唯一转过头来:“为什么给我吹蜡烛,又不是我过生日。”
“噢,”时闻思考了下,慢条斯理地说,“因为我十岁见了你后,回去过的生日,许的愿,就是以后的生日,都给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