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子,这孩子好瘦啊,轻飘飘的···”
“法介先生,照小田卷博士的测量,这孩子在正常体重范围内哦。”
怀抱是桎梏,不管怎样都挣脱不开。长期对战遗留下的,可以把每个见面的宝可梦和人类都吓到的凶恶瞪视对上两双眼眸。
“好凶嘿。”
“唔···法介先生不要这么说哦,这孩子多半是应激了。”
男人的红色眼睛眨巴眨巴,看看身边的妻子又看看它,无法挣脱的怀抱让木守宫想起直冲熊的撞击,那是它从未挣脱的噩梦,可是落在它头顶摸索的手掌,让它感悟到另一种,小田卷博士身上一直具备的力量。
“别害怕哦,小木。”不只是男人的手,更加柔软的、纯子博士的手也在触摸它的头顶,“我们都很欢迎你来到我们家的,相信我们吧。”
他们触摸着,轻声安抚着,小田卷博士安静地在一旁注目,险些要咬小手绢记录现在的美好一刻。
迷迷糊糊又别别扭扭,木守宫就这样被温柔而不失强硬的方式被带到未白镇邻镇的古辰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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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守宫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当初要么是法介先生的手劲太大了,要么是它鬼迷心窍,不然怎么会乖乖来到古辰夫妇的家里。
到了纯子博士的小家,闲散的氛围甚至有点变本加厉。
毕竟8个月的漫长休假不是忙碌博士的专属特权,却是一个母亲应得的休养期限。
毕竟木守宫是不会想到当初兢兢业业在研究所工作的博士,居然已经怀胎两月有余。
也因此,一切危险的宝可梦对战活动全都严令禁止,苦了一身反骨的木守宫,在家里待着一天简直是浑身刺挠,刚想找个宝可梦去揍揍,马上就被纯子博士的裙儿小姐或者法介先生的风速狗无情镇压,只能气鼓鼓地缩在角落。
“抱歉啦小木,现在想要对战的话可能有些勉强。”
纯子妈妈双手合十,冲它眨眨眼睛,没个好气的裙儿小姐凶巴巴地瞪了它一眼,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它到底是选择摆烂,安安静静地窝在纯子妈妈身边,过着吃吃喝喝的日子,连带着体重都重了三斤。
和宝可梦从蛋中孵化的过程很不一样,木守宫看着女人的腹部由扁平变得浑圆,着实难想象一个新生命该会如何诞生。
“不知道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加入到我们家里。”
打着毛衣的纯子妈妈喃喃,请了年假的法介先生用抹布擦干手上的水渍,走到纯子妈妈的身边笑得像个傻子。
“哼哼哼,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吧,毕竟妈妈怀着你的时候,很少有感到不舒服的时候呢。”
“诶···那如果是个男孩子该怎么办呢?”
纯子妈妈放下手里的毛线球笑着揶揄,换来法介先生故作正经的回复:
“是男孩子我就扮大怪兽和他一起玩,是女孩子我就给她扎小辫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
他一边说着一边搓搓自己的手,直到手变得温暖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贴在纯子妈妈的肚子上。
“不管几次都觉得好神奇,这里面居然藏着我和你的孩子,呜呜呜,纯子你果然好厉害···”
明明是个大男人,这时候却抽抽搭搭的像个孩子,没出息的紧。
“小木要摸摸看吗?”
在宽抚法介先生的间隙,纯子妈妈探头询问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儿的它。
它?可以吗?
这是木守宫为数不多手足无措的时刻,它一直标榜自己为外来者,这样亲昵而越界的举措于它而言实在太超过。
可偏偏它又被鼓励着去实践,不管是纯子妈妈还是法介先生,就算是平日里对它没什么好脸色的裙儿小姐,全都用无声而鼓励的目光去看它。
木守宫没有办法,别别扭扭伸出爪子去触碰。
人类的体温本来就比冷血动物要高上一些,隐隐约约的,它好像能感受到薄薄皮肤下的几阵胎动——新生命将要来临的征兆。
心里有一阵隐匿的雀跃,木守宫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在期待一个陌生个体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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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麻烦的生物,尤其是幼崽。
新生命的诞生来得比想象中来得要快上好多,小孩子长得也很快,几乎是一眨眼功夫,躺在床上含着手指头的小婴儿就长到比它还要高大。
像是过去当婴儿的时间委屈了她,无穷无尽的活力压缩在名为小汀的女孩的躯体内,明明是小姑娘一个,却不喜欢洋娃娃,喜欢上房揭瓦,学习看心情,不喜欢的数学题直接丢给它,双手合十说“小木哥哥,快点用【抓】把小汀的作业撕烂,救救小汀吧!”
然后一人一宝可梦就被纯子妈妈拎过去好好反省,法介爸爸想要帮忙多说上两句,结果也被摁在地上反省。
泻药,这个家里真的有它存在的必要吗?
木守宫臭着张脸,对上小汀和法介先生笑得贱兮兮的脸时总是没脾气地叹好长一口气。
宝生艰难,莫过于此。
木守宫时常嫌弃古辰一家人,也时常想要脱离这一切回归原野,却又不可自控地回忆起在实验室的那段时间,堪称噩梦一样的经历时常让它冷汗涔涔,从睡梦惊醒。
“小木哥哥?”
这实在糟糕,今天晚上小姑娘硬拖着它一起睡觉,它在睡梦中的大动作似乎是把小汀给吵醒了,小姑娘的疑问里掺杂着说不完的困倦,她几乎是本能性地伸手揽住了身边的宝可梦。
一整个,都被小汀抱在怀里了,踢开的被子也被小姑娘扯回来,一人一宝可梦被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