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没来得及动手。”
“哇哦。”我说。
法兰背对着我坐着。从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没站起来过。我抱臂看着他半晌,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我可没本事全须全尾从利威尔的追杀下跑出来,”法兰耸了耸肩,“我住的地方你也看见了,这不是能好好养伤的地方,简而言之,废了。之后就算能站起来也没法上蹿下跳了。”
这下我算是来了点兴趣。我又转悠回他面前,弯下腰对他说,“既然你都这么惨了,你怎么不要我帮忙?你其实也知道,我上次回来时,以你的伤势如果不是我其实你必死无疑吧?或者你不问问我,上次又是怎么治好你的?”
他低着头没说话,半晌说道:“你好像上次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我挑了一下眉,以为他对这个话题没有聊的意思,也不想再问。但是他却继续说了起来:“我没想问你的,我对这件事……你不想说,我就不问。就像你身上的所有秘密一样,你不说,我就不问。这样就好。”
“但是这和上次我不向你求助不一样,”他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这次……这条腿我没想要治好,我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我盯着他。“刘海,你比小山雀机灵,你应该清楚我的态度。对我来说,帮你就像早餐吃一个奶酪三明治一样简单。你觉得我吃一个奶酪三明治会想要一条腿当报酬?”
法兰一下子笑起来,“你怎么就不觉得我这是在向伊莎贝尔和利威尔谢罪。”
“你会给他们两个谢罪?要是你真为之前的行为对他们两个有所愧疚,在利威尔追杀你时就该干脆利索被他打死,而不是坐在这里一口一个‘利威尔’对他直呼其名。”
“你是在为利威尔打抱不平?”
“不说这些了。”绕来绕去的我也烦了,法兰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我也不关心。“也对。”法兰点点头,他终于抬起脸来看着我,“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干点什么活呢?雷伊老大?”
“我可没有当你新老板的意思,你随便叫就行。”我摸了摸下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记得你会一点裁缝活计?能帮我缝一件屯驻兵的制服外套吗?”
。。。。。。
地下街的新鲜吃食一如既往的昂贵。我拎着两个大牛皮纸袋回去后,不出意外地差点被一尘不染的房间闪瞎。不愧是利威尔,他们两个居然不光把利威尔之前的住处打扫了,还把之前我和伊莎贝尔的房子也清洁了一遍。
我站在房门口感叹这许久不见的景象,利威尔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东西。“你去把你的鞋底在拖布上擦干净再进来。”他指着放在一边的拖把说。
我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一边在拖布上踩来踩去一边问他:“小山雀呢?”
“在她的房间里。你那小鬼可能是累了。”利威尔走进厨房。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对门,我和伊莎贝尔之前的房子,想来吃饭时叫她就行,便也没多问。
擦干净鞋走进屋,利威尔已经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了。我站在原地想了想,也跟着他走进厨房。他一见我进来,有点惊讶,“你来干什么?”
不怪他惊讶,打从我认识他,我就没进过厨房,说不定利威尔心里觉得我就是个厨房杀手。我也不是对做饭这事一窍不通,虽然没进过几次厨房,但是基本常识我还是有的。“额,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打下手的?”我问。
利威尔看我的眼神更惊奇了。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发出了一个充满疑惑的音节,“你?”
他对我的不信任已经快要溢出来了。可即便这样,他还是错开身子让我进来。一凑到灶台边上,我瞬间傻眼了。
我的天,我怎么忘了,这鬼地方连煤气灶都还没发明出来,做饭全靠柴火烧啊!天然气灶我都没开过几次,这柴火灶我甚至只在博物馆里见过。
那烧柴呢?或许我能帮他烧柴?我蹲下去看灶台底下,很好,这到底是要添柴还是要扇风我完全不知道。
看我站在灶跟前发傻,利威尔在身后轻轻笑了一声。他走上前把我拨到一边,“行了,你在这只会给我添乱,出去等着吧。”他这句话居然没有嘲讽的意思,甚至语气听起来还挺好。我不死心,问他:“完全没有能用到我的地方?”
他转过身看着我,指着外面的餐桌:“那里最需要你。”
我摸着鼻子感觉有点丧气。可是我也不想坐在餐桌前干等着,就杵在厨房里看利威尔忙活。直到看到他开始收拾土豆,我眼睛一亮。削土豆切土豆,这个我应该还是会的啊,于是我兴致勃勃地走到他跟前说:“这个我可以,我来帮你。”
利威尔瞟了我一眼,他没说话,把一筐土豆给了我。
我抱着土豆到水缸跟前洗,吭哧吭哧洗完开始吭哧吭哧削。唰唰唰的削皮声不绝于耳,我很满意自己流畅的动作,看来干这种活计我还是很利索的。我把削好的土豆拿在手里端详,突然惊觉这土豆怎么比一开始小了这么多,再一看盆里的土豆皮,好家伙,感觉利威尔都能拿它们炸一筐薯条。
我有点心虚地看了一眼利威尔,他正背对着我在灶台跟前忙活。我迅速又舀了一盆水,仔仔细细把这些带皮土豆条清洗了一遍。小问题,只要把皮洗干净,等会再把土豆块切小一点,混在一起想必也没什么事吧?
然后就是削土豆块环节。这又让我回忆起之前削奶酪的经历,土豆比奶酪还硬,它在我手里已经不是普通的艺术品了,是后现代抽象派艺术品。这么想着,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玩,就把土豆切出一个片来,然后专心致志在上面挖了个笑脸。左看右看,我又操刀试图给这个笑脸刻一个刘海。
我会画画不代表我也会雕刻,何况是拿着菜刀在土豆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