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们要么把头发绾起来要么干脆剪成短发。头发的长度我已经很久没去关注了，不知不觉已经长到了背心，平时都被我扎成低马尾垂在脑后，一腾空就乱抽在脸上，好像是挺不方便。
但我也不太想剪短发。长头发短头发都留过的人肯定知道，短发其实比长发还难打理。容易支楞巴翘就不说了，在空中时马尾是一股抽过来，细碎的短发会糊一脸。要我说，最爽利的造型还得是光头和盘发。
光头我是不准备剃，盘发这么高级的技能我也不会，就干脆把马尾一折叠捆好。我在厕所里对着镜子摆弄头发，一抬眼突然恍惚，我的刘海也长长了，一绺一绺挡在眼前。
好像光熙。
我们本来长得就很像，现在不看后面马尾的长度，就连发型也快一模一样了。我逃一样地从厕所里冲出来，晚上回了宿舍就问韩吉哪里能剪头发。
“你想开啦？舍得你的长头发啦？”她打趣了一句，随即说道：“我就会剪头发啊，我帮你呗。”
闻言我上下扫了她一眼，怀疑之色溢于言表。她撇了撇嘴，“怎么，不信啊？我的头发就是我自己剪的。不说多好看，但也还说得过去吧？”
我表情复杂地看着她的鸡窝头。要是早些年，我肯定不会让一个顶着这么个发型的人给我剪头，虽然那时候我也不怎么打理自己，但是每逢要出席的重要场合就会有一打的造型师围着我转，什么好看什么不好看我还是能分清的。不过嘛，后面一个人流浪时都过的跟乞丐一样了，这些个计较早就抛到脑后。鸡窝头就鸡窝头，随便吧。
想通以后，我当即搬了椅子坐下，让韩吉开始操作。她还像模像样从床上把枕套揪下来，围在我脖子上。“我给你讲，就我这个手艺，理完头保证你容光焕发……”她一边在我身后忙活，一边絮絮叨叨。
刚刚形容她的手艺还是“说得过去”，现在就成了容光焕发。听着她满嘴跑火车，直到现在，她还没下剪子，只是一直在把我全部头发往后捋。“怎么还不剪？”我问。
“别急别急。”她嘴里安抚着，手下把我全部的头发扎成了一个紧紧的高马尾。
虽然已经记不清上次理发是什么时候，但是这种操作肯定是没见过。我开始觉得事情不太对，开口道：“你……”
“咔嚓”一声，我猛然觉得后脑勺一轻，一大蓬头发纷纷扬扬落在脖子上肩膀上地上。我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脑后，那上面现在只剩下皮筋扎着的一个短短的硬茬。
韩吉手起刀落，一剪子把马尾直接齐根剪断了。
她抬手把皮筋解开，满头的头发刷拉拉散下来。我目光呆滞地站起来，几步走到镜子跟前，一头刚刚齐颈子的头发稀稀拉拉，参差不齐仿佛狗啃，最要命的是，头顶的头发还特别短，乱七八糟堆在头顶心。
韩吉走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愉快地说道：“好了，现在咱俩之间就算彻底扯平了，咱们之后可以继续愉快地相处啦。”
我缓缓转过身，看了她半晌，然后捂住脸。
“……所以你这是在报复我啊？”我无力地说。
我这么一说她好像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额”了一声，她抬手也解开了自己的头发，用手拨了拨给我看，“其实我自己也是这个发型啦，你不用太担心，等头发自己长几个月，就能和我现在一样了！”
头发一散开，就能看出她头发边缘那些不太明显的狗啃印。我想起她刚刚嘴上跑的那些火车，忍不住问她：“这就是你说的‘说得过去’？‘容光焕发’？？”
她移开目光，嘿嘿嘿了几声，“好吧，其实兵营里的所有人都觉得我的发型丑……哎呀，你自己刚才不是也说了嘛，我在报复你呀……”
我：“……”
……这破小孩。
第二天集合时，我带着我全新出炉的新造型出现在训练场，果不其然“艳惊四座”。所有人都冲我偷来惊异的目光，但是看到紧跟在我身边的韩吉，就纷纷了然这样的造型出自谁手。
很好，现在怪咖二人组甚至都有了统一的标志。
午休的时候，有人叫我去埃尔文的办公室报道。我走进办公室时，他正在看文件，听见我开门进来说道：“斯特莱耶，我叫你来是想……”说着他抬起头，嘴里的话一下子刹住，目光不由自主移动到了我头上。
我们相顾无言，埃尔文咳嗽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几声。“是韩吉给你剪的吧？”他笑着说。
“是啊。”我叹了一口气。他的话倒是让我有点好奇，“您知道韩吉？”
埃尔文日理万机，平时训练见到他的时候都不多，他能姿态熟稔地一口叫出一个小新兵的名字让我意外。
“韩吉。韩吉.佐耶。”他似乎在回忆，“我和她说过几句话，对她印象很深刻。天赋很高，很聪明，思想大胆，就是还缺了点觉悟——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调查兵。”
他的话没错。韩吉平时看着不着调，摸鱼偷懒更是一把好手，但其实她的立体机动训练成绩相当不错。不知道这个脑子里一半装着摸鱼一半装着各种脑洞的家伙，要是听见了上司对于自己如此之高的评价，会作何感想。
说了两句韩吉，埃尔文很快把话题回归正轨。他端正了坐姿，很严肃地对我说道：“一周后我们将进行壁外调查，我有意把你编进我的小队。”
壁外调查？也对，我这个“插班生”都在兵营里混这么久了，他们也该进行下一次调查了。不过之前一直都以为我会被编进“壁外诱敌”小队，没想到埃尔文另有打算。
“全听您的安排。”我说。
埃尔文静静地看着我，他说道：“我叫你来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知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