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店里挂着的所有成衣，还真是，无论男款女款都是些做工复杂的衣服，看着都挺贵。一圈问下来，手上的这两件裙子居然还算便宜的。
韩吉在一边双手环胸看着我，“你不是才领了一大笔薪水，买两件衣服才能花多少？”
“没必要把钱花在这个上，而且我的钱还有别的用处。”我说。
“你有什么用处？”她撇了撇嘴，随即一愣，“你是不是要拿回地下街去养家糊口？你是和家人生活在一起吧？”
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家人。但是钱我确实不准备用在自己身上多少。”
她立马来劲了，“不是家人，那就是你的小男朋友？”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深刻怀疑这就是老板的营销策略，但凡是急着要成衣的客人只能买贵的。又在店里转了一圈，我挑了一双小皮靴和厚外套，和一条裙子合在一起，让老板便宜卖给我。
老板眉开眼笑一口答应，最后还送给我一顶和裙子配套的女士帽子。穿着新裙子走出店门，我总觉得这些个成衣其实根本就卖不出去多少，也就我这种冤大头才会买。
好像上次穿裙子还是在上次。裙子裤子我是都无所谓，但裤子总归更方便。身上的这条裙子也说不上多好看，一看就是拙劣模仿的贵族样式，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本来就欣赏不来这个时代的衣着审美。那顶帽子倒是挺好，戴在头上再把头发卷进去，完美掩饰了我炸裂的发型。
离开裁缝店，我在集市上买了一些蛋奶肉类。露丝之壁内的物价和玛利亚差不多，虽然还是不能和西甘希娜比，但至少比希娜便宜。韩吉给我说带着鸡蛋乘船小心挤烂，我说我自有办法。
和韩吉在渡口分别后，她乘着渡船离开，我找了个没人的僻静角落用蜘蛛回到地下街。
现在已经接近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了。巨壁内的地形是越接近王都海拔越高，相应的气温也就越低，地下街里面阴冷阴冷的。不过在我看来巨壁哪里都不算冷，之前的世界进入了地球冰期才叫真的冷。
我没有提前给利威尔和伊莎贝尔说过我要放假，他俩目前还不知道我要回来。
还是熟悉的二层楼，熟悉的干净到木头缝里的门板。我敲了敲门，一阵脚步声在门后响起，一个人在门后站定，但是门没有开。
嗯，还是熟悉的地下街礼仪。我忍着笑又敲了几下门，开口问道：“亲爱的娃娃脸老板，不给你在外打拼回来的好员工开开门吗？”
门哗啦一下被拉开，我看见门后利威尔惊讶的眉眼。不等我寒暄两句，伊莎贝尔就像个小炮弹一样从他身后窜出来，直往我怀里扑，“雷伊——你回来啦！”
我赶紧把两手举高，以防她撞到买的东西。她抱着我的腰拱来拱去，扬起脸跟我哼哼：“雷伊……不对，斯特莱耶，你这么久没见我了，为什么不把我抱起来？”
“我要是抱你了，鸡蛋就该掉在地上打碎了。”我笑眯眯地说。
蛋奶肉在地下街都是稀罕东西，她眼睛立马亮了，想去看看我手上的东西，但还是不愿意放开我的腰。我腰上挂着伊莎贝尔，手上拎着东西，像圣诞树一样走进屋里。
利威尔接过东西，我终于腾出手把伊莎贝尔抱起来。“嗯，不错，长高了，也重了。”
“讨厌，我苗条着呢！”她扭来扭去笑着说。
“苗条和重是两码事，你看看你之前瘦得身上都没有二两肉。”我放下伊莎贝尔，比划了一下她的个头。这个年纪的小孩真是一天一个样，一段时间不见就像雨后的笋一样蹭蹭往高长。
“哇！你买了新裙子呀！”她注意到了我身上的裙子，围着我转了起来，“我第一次看见你穿裙子，真好看！”
利威尔也看见了，他皱起眉说出了见到我后的第一句话：“这么冷的天穿裙子，冻不死你。”
我一下子笑出来，可以，这很“利威尔”。“裙子里面还有衬裙和衬裤，你冷我都不会冷。”说着我伸手去握他的手，本来是想让他知道我的手很热，结果发现利威尔的手比我的还热。
他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二话不说就进屋里去拿衣服。其实他的体温本来就比我的高，我笑了笑也没拦他，从一堆东西里拿出那双小皮靴。
伊莎贝尔还没到对裙子首饰感兴趣的年纪，给她一双耐磨耐穿的靴子正合适。她很高兴地接过靴子，立马蹬上满屋子跑了起来。
我又拿出那件厚外套。利威尔刚好从屋里出来，我展开外套披在他身上，左右看了看，“不错，挺合身。”我笑着说道。
利威尔也惯来穿靴子，而且他的靴子也很旧了，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尺码，干脆给他带了衣服。伊莎贝尔的鞋可以往大了买，小孩脚长得快。
利威尔手里拿着一件身上披着一件，愣愣地看着我。我拢了拢领口，确认长短没什么毛病，往后退了两步拿过他手里的衣服。他回过神来，抬起胳膊看了看，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屯驻兵团都在玛利亚之壁附近活动，那里比这里暖和。你天天在地下街来来去去，比我更需要厚实的衣服。”我说道。
“……谢谢。”他低着头好像是在打量衣服，轻声道谢。
伊莎贝尔跑够了凑过来，“你也给利威尔老大带了礼物呀，斯特莱耶你真好，给我们每人都带了东西！”
利威尔抬头扫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脚上崭新的皮靴上停留了一下。随即他又朝我看过来，在看到我把他拿给我的衣服放在一边，立马黑着脸跟我说：“穿上，你自己也说了地下街不比玛利亚。”
他较真起来没完没了，“我真的不冷。”说着我走到他面前转了个圈，笑嘻嘻地问他：“小山雀都夸我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