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
“臣妹的意思是不认罪不道歉。”
“你这……”
乌夫人便率先哭起来,“婉儿,是娘亲无用,娘亲只能请陛下做主啊!”
乌施微厌恶道:“把廉价的眼泪收一收。待会有的是时间哭。”
她娓娓道来:“你们身上有伤,这奴婢是证人。那自己人做证人是什么道理?那本宫是否也可以让本宫的人作证你们诬陷?你们只说有伤,却不说伤从何来,因何而伤。怎么?是不敢吗?”
陈氏咬着嘴不作声。她自己也不清楚陈婉儿到底有没有和她说实情,自己急着帮婉儿脱罪哪里有空管这么多。
乌施微凌厉的目光似乎能把他们戳出洞来,声音不急不缓、不怒自威:“你们不说那就让我来说。你们身上的伤是咎由自取,挑衅在先,反击在后,本宫没当场杀了你都是本宫仁慈。你们脸上的伤还需要我说从何而来吗?你们擅闯后宫,意图潜进我同心宫作祟,本宫侍卫不过是恪尽职守教训你们。你当这后宫是你们扬州?是你们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另外,你出言不逊,一而再再而三顶撞本宫,甚至用刺伤本宫,该当何罪?本宫手臂上的伤可还没好呢!”
陈婉儿被吓住了,连连后退:“没有,我…我不知道……”
“好一句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随意污蔑当朝公主。若今日被污蔑之人不是我而是比你更弱小的人,是不是她就该百口莫辩由着你们治罪!”
陈氏心理素质极好,依旧咬死不松口,嘴硬道:“殿下竟然如此抹黑我们母女,天地昭昭,圣人在上,臣妇无话可说,只求殿下问心无愧。”
乌施微在心底叹了口气:真是可悲可叹,似乎是我在逼良为娼,恃强凌弱,这恶人形象给铺垫的更完美了。
她们一人一句将事情搅和的云里雾里。
可场上的人身居高位,哪个不是人精。十六公主声名在外,虽然传的跋扈纨绔,但稍微亲近朝堂之人都清楚,公主行事洒脱、恣行无忌,但绝不是倚势凌弱之人。怕真是这陈氏母女牖中窥日,想要倒打一耙,当真是愚不可及。
乌施微忽然觉得可笑,如果父皇在世谁敢如此待她。都怨自己无实权,新帝猜忌,弄得自己还要要大费周章与他们辩驳。
她忽然就想通了,然后随意地晃晃手,道:“本宫就当看个笑话,看你们能把这事搅和成什么样。”
陈氏二人跪的膝盖酸麻,看着她没事人一般回到席上翩然而坐,两人继续抹眼泪。
其实事实与否并不重要,眼下就是看皇帝的态度。帝王偏向谁谁就是对的。
倒是池皇后先开口了:“够了。十六皇妹。陈氏可怜,年纪大了,她女儿也是可怜。你就当宽容一回,向他们赔个礼。”
陈氏窃喜,果然这十六公主与天家嫌隙颇深。
“谢皇后娘娘慈悲。臣妇与小女感激不尽。”她赶紧扯了陈婉儿一把催促道:“还不多谢娘娘。”
陈婉儿心领神会,连忙道:“婉儿多谢娘娘。娘娘仁心,婉儿…婉儿……”说着说着眼泪越抹越多。
乌云冕厌恶的皱紧眉头。在外人看来,帝王的神情严肃,但只有少数人明白他这是真的不耐烦了。
乌施微淡淡扫过,轻飘飘的似乎不经意地感叹了句:“婉儿当真楚楚可怜,惹人心疼。是本宫想错了,不该怪你,本宫忘了日后我们还可能成为一家人,更不该和自家人起冲突。”
陈婉儿听到这话,突然脸色爆红。陈氏倒是一下子不敢出声。
???
池皇后忽然警惕起来。
这陈氏在此装弱卖乖为何?除了意图打压乌施微,更重要的是让陈婉儿在皇帝面前露脸。扬州选秀名额不少,可像陈婉儿有机会面圣的不多。这次宫宴无疑让她出尽风头,现在恐怕无人不知她陈氏。
池皇后见陈婉儿裹着外袍,动作间依旧曲线玲珑外露。面容娇俏,虽比不得她容貌艳丽,但自带年轻稚嫩之气,眼角含泪,梨花带雨的看过来,当真一副让人怜悯的模样。想到此,池皇后的脸黑了,她偷偷瞧了眼皇帝,只见他专注的盯着陈婉儿,心中更是警铃大作。
纵使这陈婉儿手段低,但是她实在是看不上这种喜欢卖惨白莲花。
夏太后眸色深沉,陈氏头脑简单,这小丫头也不是本分人,会使手段但手段低劣漏洞百出,也是个蠢人。
池皇后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咽回去,她决不允许这种货色来分她的丈夫!
乌云桑噗嗤一声笑出来,眉眼弯弯:“皇姐想错了,她不会和我们成为一家人。”
夏太后暗暗埋怨幼子此刻多言。
乌施微顺坡下驴:“哦?阿桑难道知道什么皇姐都不知道的。”
乌云桑目光一转:“此事就该问刺史了。刺史自然知道本王所言何意。”
乌镇江浑身一颤,冷汗直冒,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陈氏插嘴道:“王爷要问什么?”
乌云桑瞥了她一眼:“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当时在水边本王问过你这女子身份,你撒谎骗本王,现在在陛下面前,你依旧不肯说实话吗?”
他继续道:“陈氏之女并无乌家血脉,陈氏带着身份不明之人参加宫宴意欲何为?你说不说!”
乌云桑不顾及皇帝在场,当场发难。
陈氏被他赫然而起拍桌子动静吓到,终于结结巴巴开口:“小女婉儿是臣妇兄长之女。臣妇见她可怜幼年丧父丧母就接到身边来抚养。臣妇绝对无心欺瞒陛下!”
乌云桑声音如同冰霜飞坠,带着隐隐怒意:“养而不教,还不如不养。本王听说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