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的日子里,乌施微为了上次星象之事愁的掉发。
她用肉眼观天。仍然难测天机。
池青越那边,边疆平定。他多了可以久留京中的理由。
寻人告示揭了又贴,几乎成了京城的未解之谜。
乌施微吃了教训,再也不会去刻意送上门。每天听着白芷递来的新消息冷笑。
池青越找不到人,甚至公开张贴了道歉说明。引得无数人驻足旁观、议论纷纷。大家都在嘀咕能让池小将军煞费苦心一遍遍寻找甚至公开赔罪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乌施微听到这个消息差点一口饭噎到。池青越他不是有病吧?两人恩怨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吗?还是池家作风一向如此张扬?
白芷眉头笼罩了一层担忧:“殿下,你可知道这赏金都提到黄金千金了。赔罪声明都贴了满墙。这事情闹大了怕是连宫里人都要知道了。”
池青越此人真的行事作风让人咂舌。他这就是要逼“他”出来。
乌施微努力平复心情,用勺子搅动汤水:“此人当真是个疯子,所作所为完全不会考虑他人感受。他既如此紧紧逼迫,本宫偏不现身。”
“殿下,奴婢怕他下一步会来我们公主府寻人。”
乌施微瞥了她一眼:“本宫府上是谁想进就进的?本宫不见,他池青越又该如何。”
乌施微现在对他好感全无。她忧心的事情非常多:父皇死因有疑,乌越国难,乌云冕选秀在即,还有最迫在眉睫的是温拂柳的身体。那个恶毒的诅咒般的童谣……
她的药虽有奇效,但对于挽救他的性命远远不够。温拂柳的病,她了解一二。最先说他活不过而立之年的便是师父师缘。连师父都救不了的人,她要如何救?对了,温拂柳今年多大了?
她放下青釉刻花瓷汤碗,问:“白芷,你知道驸马贵庚吗?”
白芷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咦?殿下不知道吗?驸马今年二十有五啦。”
“嗯?”乌施微眉毛差点竖起来,“不该是二十四岁吗?”
白芷的表情多了些无奈宠溺:“殿下忘了已经过了年,您和驸马成婚是在年前,可不是又长一岁?您也十九岁了。”
乌施微压力颇大,突然开始揪自己头发:“又少了一年,时间更紧迫了。”
白芷连忙制止,按住她的手:“殿下说什么呢?殿下的年纪谁敢说什么?纵使您的皇姐们早早成婚,在您这个年纪的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日子如何,她们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是顾着皇家颜面不肯实话实说。我们殿下不用被婚姻早早束缚,她们羡慕都羡慕不过来。殿下切不要为了旁人委屈自己。我们殿下永远是乌越最尊贵的女子,没人值得你去绑了自己伤心。”
乌施微听到此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从小受的教育中,婚姻并不是女子第一要务。父皇和国师也从没向寻常人家一样早早为女儿谋划婚姻。她有足够的权利和时间做其他女子做不到的事。
可如今,这是幸也是不幸。
她撑着脸看白芷,表情似是调笑:“你呀?小小年纪怎么就像是看破红尘了一样。”
白芷扯了扯嘴角,有些难过又有些羞涩,解释道:“那不是奴婢幼年看过太多佳偶成怨侣,实在是怕了。”
闻言,乌施微盯着碗中的石斛润肺汤,看着透彻的液体倒映出浅浅的人影,淡淡道:“对于别人的婚姻我不能多谈,但我与驸马的本就是强迫凑和,等到了时机,还是分开的好。”
白芷在旁边看着她的神色落寞,动了动嘴唇却终究没开口。
乌施微想着,温拂柳已经二十五岁,离预言最多还有五年。五年时间,自己真的能找到救他的方法吗?
另一边。
国子监。
温拂柳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日常工作。今天会有一位新学子入学。
戎玲枝作为国子监的女学生,又是皇子的表兄妹,地位很不一般。进来便被安排到了与皇子们同堂的天字班。
他们年纪小,教的知识也较为浅薄。
经史一类必不可少。
戎玲枝乖乖坐着,看着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可以称得上一声“姑父”的夫子讲课。默默听着温拂柳讲授乌越国史。
温拂柳声音清冽而低柔,在课堂上如绵绵春雨般的润物细无声之感。他站在前方,手持了一卷书简,慢慢念道:“高祖皇帝承接天命,乌越始建。太宗在位三十三年,政通人和,国运昌盛。平北疆叛乱,收西域三十二部……”
乌时枢晃着脚,漫不经心听着,待到听到他说道太宗皇帝乌政清是一代明君之时,他举手问:“祭酒大人,我有个问题。”
温拂柳有些诧异,就停下讲授,问:“殿下请说。”
乌时枢在所有学子的目光注视中起身侃侃而谈:“先帝是我爷爷,我却很少见他,对他的印象止于史书传记。人人都说他英明神武,一代明君,政绩斐然。我想知道,温家与先皇亲近,祭酒可知先帝真实的,与史书记载完全不同的一面呢?”
温拂柳放下书卷,温和的笑笑:“皇家事,殿下尽可以回去询问陛下。”
“我父皇与先帝也不亲近。学生的疑惑恐怕无从解答了。”
“祭酒大人——”戎玲枝学着他们的样子举手示意。
“戎小姐有何问题?”
“祭酒大人可以问问长公主殿下,我听闻先帝视殿下如珠如玉,无人可比的宠爱。殿下一定知道的此我们都多。”
乌时栩插嘴道:“戎妹妹这就不懂了,我那个姑姑和所有人的关系都不好,连带着连自己的夫君都不待见。你说说这样只顾自己的人,怕不是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