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虎寨等了一宿也没见人回来。直到第二日白天。才有人来报三丑回来了。
三丑是捂着后脑进来的。
阿沙匆匆赶来时,就见她嘴唇惨白的站在那里,手上还有血迹。
“怎么回事?”阿沙皱着眉上前拿起她的手观察,“手受伤了?”
“不是。”乌施微道。
老二质问声传来:“老三,你说你的人干的什么事。这人没追回来,连马都丢了。”
阿沙没理他,依旧盯着她问:“你说,怎么回事?”
乌施微表现的十分懊恼:“我带人回来,路上她们要喝水,我就放人喝水去了,没想到喝水回来之后我就被打晕了,马也没了。属下硬生生走回来的呀三当家的……”
阿沙才发现,她伤的是后脑。他神色一变,沉声道:“你过来坐着,我看看你的伤。”
乌施微乖顺地跟着,任由他按着自己坐下。
阿沙扒开她的头发才看出来那里肿了老高一块,血都要凝固了,可见是伤得不轻。打人打后脑不就冲着命来的吗?这苦肉计的成本也太高了。
二当家看的眼酸:“你瞧瞧你这心疼的,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你说说我这人怎么办?你赔我一个?”
“能不能住嘴。”阿沙不再理他,对着乌施微冷冰冰道,“跟我过来。”
乌施微被他带回紫枫堂。
他的眼神很冷,严肃道:“这里没人,把伪装卸了。头发别动,我来搞。”
乌施微摘了面具喘了口气。
“你真是胡来。”阿沙端了盆水回来兜头就骂,“你怎么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这样才真实啊。”
“哼——”阿沙一个冰手帕按在她后脑,乌施微痛的“嘶”了一声。
乌施微龇牙咧嘴地挣扎:“你轻点。痛死了。”
“痛死才好呢。你是公主吗,这么娇气。”
“我是人,是人就会痛。”乌施微白了他一眼,“还有公主怎么就娇气了?我看着你也挺娇气的,出个门还要打伞。”
“行了,头破了都止不住你的嘴。”阿沙看了看她的伤,舒了口气,“还好没伤到要害。”
“那当然,我算准了的。”
阿沙一边给她清理血迹,一边道:”“他们离开巴云县了?”
“嗯,好不容易放走的。县令和那个师爷看得紧。要不是我耍无赖他们都得跟来。”
“这姑娘还算命好。”
“村长和思岩呢?”
“被抓了。在大牢。”
“被抓了?!”乌施微一听这话就要站起来,“没用刑吧?”
阿沙按住她不让她乱动:“没有。我看着呢。”
乌施微坐不住的捶着桌子:“真的太猖狂了,他当他是谁?随便抓人?!”
阿沙将茶碗推远了些道:“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盘虎寨。整个三角山都是盘虎寨的地盘,你说这里谁做主。”
“气死了,你等着。那什么…有人帮忙去益州调兵了,你拜托我的事很快就可以解决。”
“嗯。”
二当家的生了好几天闷气。
乌施微大多数时间都在紫枫堂养伤,偶尔外出也都避着他走。
这就苦了大牢里的村长父子。日日要被他问候。
青于蓝在牢里待的坦然,与忧心忡忡的二人格格不入。
思岩还可以,没受什么折磨。
村长全是一把老骨头都快被这家伙折磨坏了。
他也没用刑,就是每次饭点来把村长的饭全给倒了,也不准人添。
思岩想把饭给自己父亲吃也不行,全被他逼着吃光了,碗筷都收下去了再走。
就这样,村长一个五十岁的老头生生给饿瘦了好几斤。
尽管思岩怎么骂他他都照样来。然后说一定要抓住思玉这个逃跑的兔子。
乌施微听了频频叹气。她现在身份特殊,也没办法去救他们,只能等盘虎聚会尽快到来。
乌施微这些天在盘虎寨养伤,日日都鸽子汤老母鸡的,乌施微吃不下,阿沙就骂她瘦了回来她相公不得把寨子掀了。
乌施微用勺子搅着汤不愿意喝,嘟囔着:“反正都是要掀的。”
“你以为我闲的没事来催你吗?过几日聚会开始了,这几天寨子里都在做准备。我负责防御的,这附近可是布满了我的‘乖宝贝’,你一身血味到时候误伤不是我能负责的。”
他的“乖宝贝”指的就是满庭院的蛇。乌施微呆久了也不觉得有多可怕了。
她慢悠悠的问:“来的人多吗?”
“领头的不下二十人,加上随从什么的,最起码也得三四百人。不是还请了县令吗?又得加不少人。”
“那天我们会围山,你要做什么我不管,只有一点,必须保证青于蓝的安全。”乌施微严肃道。
“这是自然。”
“对了,赎金方面…”
阿沙勾勾手指眼睛里满是调侃:“这你就不必操心了。听说赎金差不多凑齐了。这古墨村怕不是撞了大运遇到了贵人,不然怎么会恰好有富商来买茶买地?”
“不过呢,这都不在我的关心范围内。我这几天很少待在紫枫堂,你注意别暴露身份。”
“……”
交付赎金的日子后,盘虎寨终于答应放人。
青于蓝甚至被邀请多呆几天以客人之礼节参加聚会。
一般人应该拒绝的。但青于蓝想都没想就答应。
盘虎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