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 就像是瞬间从云霄跌落泥中,薛兰觉得手足冰凉,心乱如麻,忍不住转过头去望向身后的酒楼窗口,却看见酒楼之上,窗户之处,空空荡荡,早就没有了人影…… “薛兰!还不伏法!待某动手,罪加一等!” 庞统也自然看见了薛兰的举动,也跟着望酒楼之上瞄了一眼,冷笑了一下,你以为不露面就能跑得了? 转眼一看,见到沈仪也见势不妙,企图趁着庞统注意力集中在薛兰身上的时候,准备偷偷钻进人群当中逃跑,但是一旁的吃瓜群众哪里肯为沈仪遮蔽什么身形,见沈仪躲将过来,忙不迭的呼啦啦往外就退,反倒是声势更加的浩大,引人注目的将沈仪晾在了中间空地上…… “一并拿下!”庞统扫了一眼。 “啊……痛痛痛!吾,吾乃白身!啊啊……未有官职,无权……无权拿某!”沈仪顿时被庞统护卫一巴掌扇倒在地,就拿刚才捆扎车辆毡布的麻绳给捆起来。沈仪一边呼痛,一边还待争辩,企图蒙混过关。 庞统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会,而是盯住了薛兰。 薛兰哆嗦了一下,完全没有了之前傲然的气势,“某,某无……无罪也,司直不得构陷于某!某,某……某当上表骠骑……” 庞统哈哈大笑,一挥手:“汝便于狱中思辩词就是!来人,将其革冠,拿下!” 顿时庞统护卫扑上前去,虽然并没有薛兰手下人多,但是薛兰的手下就像是土狗见到了狮虎一般,连呲牙都不敢,一个个锁着脖子跪倒在一旁,他们是薛兰的手下没有错,但是现在薛兰明显要倒台了,又怎么肯跟着薛兰一条路走到黑? 只有三五个薛兰自己的贴身心腹护卫,属于一损具损,一荣具荣的那种,战战兢兢挡在前面…… “罢了,罢了!”薛兰长叹一声,然后自己将头冠取了下来,托在手中,“下官……下官甘愿……伏法……”自己动手多少还留点颜面,真要等庞统手下扑上来,恐怕连最后一点颜面也扫地了。 …………(?д?╬)………… 韦端急急赶到了家中,等坐下之后,依旧喘息不定,一转头,看见了桌案之上写着的表章开头:“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 这个是子贡说过的一段话,原本韦端是要借着日食的名头,再加上对于这一次的贪腐事件双管齐下而写的一篇表章,原本自己还相当的满意,夜间哦吟了一两遍,准备等今天再好好斟酌一下其中用词用字,结果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韦端一把将表章揉了起来,扔到了一旁。 “该死,该死!” 第一个该死自然是说斐潜和庞统两个人联手布置下来了这样该死的圈套,而另外一个该死则是松给了薛兰和沈仪…… 这两个家伙怎么就没有骨头硬一些呢? 庞统车辆上面不是有青石青砖么,干脆一些,一头碰死在上面,纵然庞统免去了贪腐之名,也少不了一个未经审讯逼死同僚的罪责,这个什么司直也就自然不可能当得安稳…… 这两个家伙,平日里倒是张嘴就是仁义,到了现在,怎么就不能舍身取义一回呢? 也不至于某如今如此得被动! 回想起来,韦端又觉得有些庆幸,幸好自己叫回了韦康,否则当下不仅是自己儿子身处囹圄,自己恐怕是也要遭受牵连…… 不对,也不能掉以轻心,保不准薛兰会说出一些什么来…… 要是…… 韦端面色忽明忽暗,暗中下了决定,必须将自己从这个事情当中撇清出去! …………… o(*≧▽≦)ツ┏━┓………… “痛快,痛快!哈哈,哈哈哈……” 庞统“咣咣”的拍着桌子,笑得脸就像是一个包子一样,褶皱都在放着光,嗯,黑面包子。 斐潜瞄了庞统一眼,心中多少有些理解。当年在办公室里面,人走茶凉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就连一个公司下发的每人一个用于工作的电话号码,都有人觉得可以欺负一下,看着那个号码比自己的多了个6或者多了个8什么的,然后人还没正式走呢,就赶快动手给换了,似乎是晚一步就占不到这个便宜了一般…… 不过斐潜搞出这个司直来,可不是为了庞统自个儿爽一回的,看着庞统笑得差不多了,便说道:“青龙寺工期还差多少?物资调配怎样?工匠劳役安排得如何?” “呃……”庞统一愣,眨巴了两下眼睛,“这个……这两天我都在家中……” 为了配合演出,庞统这几天也是装扮着仿佛交接了一切事务的样子,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青龙寺那边的工程进度情况…… “可是你今天不是已经出来了么?”斐潜看着庞统,似笑非笑,“难道你过来就是为了在我面前笑一笑?” 庞统大汗,立刻站起身来,一边朝外退下,一边拱手道:“主公稍候!某这就去青龙寺看看!” 斐潜嘿然。 他故意这样刁难庞统,其实也是告诉庞统这个事情并不是简单的为了所谓的维护庞统,更不仅仅是为了针对关中士族,这个事情其实是要跟青龙寺挂钩在一起的,所以才特别强调了青龙寺的工期问题。 后世有些游戏,有时候也给斐潜一些启发。比如说完全依靠武力征服,便只能是清剿一切的反叛力量,但凡有一两个漏网的,都保不准什么时候从山林之中跑出来然后一刀一刀的砍得自家没有防御力量的农场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