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在很多时候,天时地利人和常常会成为某些人挂在嘴边的词语,以此来表示一些情绪上的感慨,亦或是增强自己对于未来谋划的信心,但是在实际当中,这些词语并不像是游戏上面的BUFF或是DEBUFF一样,有着特别明显的标识。 上一刻是天时,下一刻就不是天时了? 这种划分,根本就没有一个明显的界限。 每一个将军领兵出阵的时候,都期盼着自己拥有天时地利人和,每一个领主统治疆域的时候,同样也希望着天时地利人和,甚至一些每日忙乎着一斗两升口粮平民百姓,也成天要找天时地利人和帮忙…… 若是真有天时地利人和这三位大佬,那么这三位大佬那个人会管得过来? 婆石河也觉得当下似乎也有些天时地利人和,但是并不能全靠这三位大佬支撑,该做一些事情还是要做的,就像是他在和赵云会面的时候给与的一些暗示。 赵云似乎看到了,似乎又像是没有看到…… 若是看到了,为什么这几天并没有给与回应? 若是没有看到,那么为什么又像是将视线若有若无的投过来? 坚昆国当中,就像是赵云所推断的一样,面临着雪灾,导致原本在叶河北部的牧场不得不缩减,而受到最大影响的,并不是隶属于匈奴残部丘林氏的一拨人,而是属于婆石河这一部分的人。 拿着旁人的而不是自己的痛苦去谈判,总是能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愉悦感,所以呼揭丘林就谈得很爽,大有将谈判从秋天一直谈到冬天,再谈到第二年的秋天的架势。 这当然越发的让婆石河不爽。 可是婆石河不爽,呼揭丘林自然就爽了。婆石河是没有见过后世的大公司的法务部,亦或是保险公司的理赔部,要不然他就会觉得呼揭丘林当下的嘴脸,其实和这些人的样子很相似。 『我很同情……』 『我非常理解……』 『我能深刻体会……』 实际上就说说而已,同情理解体会个屁。 呼揭丘林每天都很认真的和赵云商讨着各种细节,一点一点的抠,若是不清楚情况的甚至会以为呼揭丘林对待工作是多么细致,但是实际上婆石河知道,呼揭丘林的目的就是将和谈拖黄而已。 就像是柔然是失败者联盟一样,坚昆国也并非是一个部落亦或是一个种族构建而成的,国内的形势也是非常的复杂,相互之间争权夺利,抢夺资源的行径也并不会比其他的国家少到哪里去。 原本在坚昆国当中,婆石河这个黄种人派系,是占据了一定的统治地位,但是婆石河这一派系有个问题,就是坚持了自己的血统,只和黄种人联姻,后来匈奴丘林氏来了,就生冷不忌,在和坚昆当地的土著人相互结合之后反过来就和婆石河抗争,双方时战时和,但是现在婆石河派系多少有些落在了下风。 夜色深沉,但是婆石河没有随意,借着昏暗的光线把玩着手中的玉璋。 这是一块老玉。 什么时候这一块玉石被雕刻出来,然后成为了玉璋,婆石河并不清楚,他只是知道这一块玉璋是从他父亲的父亲,他爷爷的爷爷,反正是很早很早的祖辈传下来的…… 而在赵云的腰间,婆石河也看见了一块玉璋。 不一样,但是很相似。 赵云的那一块,在光线照上去似乎隐隐能看到光泽在玉璋之内流动,而婆石河这一块么,虽然摸起来依旧温润,但是在表面上不仅是有摔过的印迹,还有一道深深的裂痕…… 『唉……』婆石河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忽然听见了什么声音,便是微微转头,看向了帐口,『谁?!』 帐篷之外的人影站定了,然后婆石河护卫的声音轻声响起:『贵人……平北将军有请……』 婆石河沉吟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将玉璋紧紧的捏了捏,在胸口处按了一下,才塞到了袖子里,掀开了门帘,看了一眼在一旁的护卫和赵云的传令兵:『前面带路……』 昏暗的夜色当中,道路并不明显,如果不是帐篷之外地面上白色的石灰粉末和一些石灰木棍作为标识,未必所有人都能分清楚自己需要新进的方向。 那么,自己未来的方向又是什么?是在追寻着天时地利与人和的过程当中死去,还是能看见未来的憧憬实现的那一天?亦或是自己以为未来美好的希望,其实是跟深刻的绝望? 婆石河站在赵云的中军大帐之前,看着在大帐一侧高高飘扬的三色旗帜。和白天看见的鲜艳不同,三色旗在夜色当中呈现出的是一种混沌感,至少蓝色和青色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并不是那么好分辨的…… 『有请!』 赵云清朗的声音响起,中军大帐的门帘被护卫掀开,光线从里面投射出来。 婆石河微微低头,走了进去。 远处,听到了消息而来的呼揭丘林则是站在黑影之中,目光闪动…… 『来了?请坐。』赵云笑着,示意一旁的马扎。 婆石河坐下,『其实我不当来。』 赵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故而更应当促膝而谈,坦诚而待,以为然否?』 『……』婆石河沉默着,没有否认,也没有接话。 赵云缓缓的从腰上取下了玉璋,拿在手中,摩挲了一下,然后递给了护卫,示意婆石河,说道,『某见足下有一玉璋……可愿与某互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