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实上,这个诞生在荒漠中的古老国度,千百年来,人口上限一直都被粮食产量死死遏制着。
毕竟,沙漠中的耕地面积是有定数的,而且还在被沙漠不断吞噬,即使想开荒都无荒可开。
历史上,波斯的几次人口打爆发,都发生在帝国兴盛期,地盘外扩,粮食大量内涌的基础上。
按照杜蔚国和胡大姑娘之前的定计,三个月内向开塞利移民10万,全年移民20几万。
那么开塞利乃至整个波斯东的粮食都会变得紧张,粮价也必涨无疑,进而引发一系列的民生问题。
作为这个区域的实际控制者,胡大姑娘当然要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当然,胡三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脑子微微一转,就算出了其中的漏洞:
“老五,就算你说的在理,那咱们也用不上这么多粮食啊?”
“一个人就算放开腮帮子造,一年最多也就能吃300来斤干粮,30万吨,够10万人吃十几二十年了。”
胡大姑娘没好气的斥道:
“胡老三,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把眼光放长远点?咱们马上要在开塞利以及整个波斯东撒钱,整整40亿。
届时会有多少人开工?哪个人不要吃饭?波斯东的粮不够,咱们就只能从波塞西甚至欧洲高价卖,最少花2亿冤枉钱。”
胡大姑娘拍了桌子:“老娘有钱,但不是冤大头,一分钱也不想多花!”
“得!老五,我服了,还是你能算计啊!”胡三难得拱起了手,心服口服。
其实胡大姑娘还有其他理由没有说出来,她想养兵,同时还要囤粮,以备不时之需。
波斯东腾飞在即,她们越扎越深,越做越大,早晚会触碰到安卡拉那边波斯官方的红线。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或许早晚都要打上一架。
此时此刻,马德拉斯已经成了人间炼狱,整个城区都是浓烟滚滚,到处都充斥着哀嚎和嘶吼。
城中央高耸的大钟楼上,并肩立着几道人影。
左边两个是马萨尔跟水蛭,右边三个人浑身都隐藏在灰扑扑的连身斗篷下,看不清面容。
尤其居中的一个人最邪门,哪怕阳光强烈,他的身影却依旧模糊,有种若隐若现的虚无感,仿佛他只是过眼的幻象。
“红头阿三的部队果然都是没卵的,连进城都不敢进了。”
马萨尔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得到杜蔚国短期内肯定无法抽身前来的确切消息,他的情绪也变得稳定下来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嚣张。
水蛭却压根没理会他,皱着眉头朝居中的那道人影问道:
“克利须那教宗,是不是每个虺毒病原,只能传播五次?”
“呵呵呵~你还不错。”听到这个问题,居中那道人影缓缓转身对向了水蛭。
他的声音非常奇怪,明明离得这么近,听起来却像是从无比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更诡异的是,哪怕是面对面,都无法看清他的模样,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仿佛这人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个诡谲的家伙,就是虺教的现任教宗,克利须那。
克利须那是英语译名,本地的叫法应该叫吉栗瑟,在泰米尔语是黑天神的意思。
饶是水蛭艺高人胆大,面对这样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怪物,也是忍不住内心发毛。
压住内心的忌惮,水蛭继续问道:
“所以,最初的病原体是3000人,城里一共只有不到18000人被传染,之前还被进城的部队灭了一半。”
“眼前城区的混乱,主要是源于人们对未知的恐惧?”
听到这个问题,吉栗瑟把头扭回去不再回答。
“哼!”紧挨他的,是个盲眼虺教长老,冷哼了一声。
他的眼球应该被生抠出去了,只剩两个凹凸不平的暗褐色的深坑,连鼻子也没了,露出两个狭细的黑孔。
别看他狰狞的活像个厉鬼似的,这都已经算有人样了,他身边的另外一个长老模样更骇人。
眼耳鼻六窍皆无,光秃秃的头上还插着几十根铁针,把头顶的斗篷撑起老高,跟特么惊悚版的天线宝宝似的。
虺教这群疯子,好像地位越高,自残的就越狠。
吉栗瑟沉默了,盲眼长老却接过话头,冷厉的反问道:
“怎么?菲迪尔·弗格森,你觉得我们虺教的手段不够?”
菲迪尔·弗格森,这是水蛭的真名,同时也是他跟虺教谈判的基本条件之一。
想合作,必须得报出真名,还要留下几滴血液,至于真伪,虺教自有办法分辨。
一听这个名字,马萨尔顿时目光闪烁,这是个非常典型的英格兰人名,大多出现在苏格兰和爱尔兰一带。
通过这个人名,以他的本事,费点时间不难翻出水蛭的跟脚,要是杜蔚国知道就更可怕了。
以他现在的权势和能量,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水蛭的前世今生,祖宗十八代全都扒出来,估计连小时候尿床的次数都能查出来。
被喊出隐秘的真名,水蛭的脸色当即就变得铁青,眼里也闪过了羞恼且暴戾的光芒。
不过他极其擅长克制情绪,也分得出轻重缓急,硬是忍住了怒意:
“虺教的手段很强,但是对煞神来说,还远远不够,这个级别的混乱,对他来说,很容易平息。”
“呵呵~”盲眼长老冷笑道:
“这只是诱饵而已,只要他敢来马德拉斯,那就别想活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