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桂兰听着杜卫国这么说。 第一感觉是感动,为什么?在座的各位与小杜,或者有深厚感情,或者有本事,或者有工作交集,或者有干亲。 只有她最特别,她一无所有,只是个勉强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单亲妈妈。 杜卫国把她当成朋友,甚至亲人,那不是看不看的起的问题,这是给了她一个圈子,让她以后生活多了无数的便利,等于是又给了她一条出路。 无论是于淮海,还是向北方都能对她的生活产生实质性的帮助,街道和粮店,对于老百姓都是一等一的重要的地方,闹呢。 殷老六,崔木匠,巴特,都算是街面上的人物,他们在小杜面前谦卑,但是人家在大杂院一带那也是有名有号的富裕人家,随便漏点小活给你,也能赚点小钱补贴家用不是,关键多了条人脉,以后能守望相助。 王霄和王洋都是保卫科的领导,多了一层交情,以后在厂子里,自己就没人敢惹了。 除了这些,第二个感觉就是激动。 因为自己实在太特殊了,特殊到让黄桂兰多了一丝期待和遐想,杜卫国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已经超越了帮助接济的范围。 而且现在小杜同志是把她给自己的朋友们都融在一起了,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特意把她介绍给小杜的朋友们一样。 她现在可是自由人,如果小杜同志对自己真有哪怕一丝想法,她肯定是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完全不管不顾了。 所以啊,小杜这孙子,他在那边就是简单的说了一句祝酒词,可在黄桂兰这里都已经想到以后要是真有了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真特么造孽啊! 其实小杜同志今天搬家请客真没打算邀请黄桂兰的,她确实有点特殊,因为她今天刚刚好要把新被褥,窗帘啥的送过来。 你说吃饭也不能说不带她吧,所以也就一起了,而且小杜同志多少还是后世思维,就是大家伙一起吃个饭而已,能咋的?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无心的举动做多了,就会变成误会,而误会越来越多,结果就会变得不可预测。 这顿饭,也算上小杜重生以来最奢侈的一次消费了,32块8毛钱,相当于左蓝一家半年的生活费了。 即便如此奢侈。 整个桌面酒菜也是一扫而光,除了点花椒大料,骨头鱼刺,居然啥也没剩。 不仅是因为有巴特这个大吃,其实就这样的酒菜,就算是于公子,向公子,于茉莉这样家庭条件相对优越的,也是以年为单位才能吃到的。 有点超越时代的豪横了。 带了整整6瓶白酒,居然也是一扫而空,真的的绝不浪费一分一毫啊! 巴特这个虎犊子,不仅饭量惊人,酒量也相当惊人,跟特么喝水似的。 不过杜卫国没敢他放开量猛灌,适可而止。 杜卫国今天喝的非常少,差不多也就半斤左右,他晚上还有一顿呢,要单独请蒋东方和郝山河。 就是上次吃羊蝎子那个地方,昨天下午小杜同志已经提前去预定完了。 毕竟不方便搅合一起,差着阶层和年龄层呢,这桌都算是他的朋友,包括左大娘,那桌是他的跟脚和长辈。 邀请郝山河的事情,小杜是和蒋东方商量过的。 说出这个想法,就连蒋东方都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说: “一起吧,老郝虽然不是我的嫡系部下,但是也共事这么多年,他现在年龄大了,已经想退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大的戾气了。” 小杜同志又问:“那要不要叫上庞百里科长一起?” 蒋东方十分意外的看了杜卫国一眼: “你有这个心思是个好事,老庞不错,但是你今天这个饭局不对,等我哪天攒个局,我们一起吃顿饭。” “行,叔,我听你安排。” 至于部长,杜卫国连问都没问,人家可不是他搬家这点小事就能值得邀请的,结婚还差不多。 所以小杜同志向郝科长提出邀请的时候,郝科长都有点愣了。 其实小杜和他共事将近1个多月,还真是没见他喝过酒呢。 “小杜,这事,处长知道吗?” “知道,我和他说了。” “他咋说?” “一起啊,还能咋说?” “呵呵。” “郝叔,我说您两句,也许对,也许不对,您都别生气。” “说说。” “郝叔,我不知道您以前到底是干啥的,也不知道您究竟经历过啥,但是您是从53年开始就在轧钢厂工作了,距离您的过去至少已经十年了吧?” “不管您以前是干啥的,咋干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您绝对无愧于国家还有人民,您是可以信任的人,这就够了。” “是您自己总把自己想成特殊的人,把自己排挤到人群之外,所以大家伙也都讳莫如深,不愿接近,我觉得完全没必要,都过去了,还是看看眼下比较好!” “我不管别人,我反正是一点都不惧你,不就是一个小老头嘛!” 杜卫国一顿嘴炮。 “呵呵呵,你知道我以前是干啥的?敢说这话?”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