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桂兰家并没有插门,这特么可是必要的逃生通道,只有傻子才会插门呢! 情况特殊,杜卫国也没啥好客气的,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杜卫国此时穿着长款过膝的大雨衣,高筒的水靴子,带着胶皮手套,再配合他的高大身形,满脸的泥污,实际上整个人造型充满了压迫感,好像是啥雨夜狂魔一样。 但是对于现在的黄桂兰和家里的孩子们来说,他却是如同天兵天将,天神下凡一样威猛! “桂兰同志!你家里怎么样?” 杜卫国一边推门进来一边说到,沉稳有力的声音,高大威猛的身形,瞬间驱散黄桂兰心中的所有恐惧。 她十分惊喜的轻声低呼:“杜科长!你咋来了?” 杜卫国简明扼要的说了一句:“哦,你们邻居戴俊达的家房子塌了,我刚带人帮忙救人了,然后就随便过来看看,你家咋样?” “啊,有根梁裂了,我正拿方子撑着呢!” 杜卫国拿强光手电照了一下天棚断裂的横梁,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其他地方,已经心中有数了。 “你在家等着,保持支撑。” 说完这句话,杜卫国就转身走进了大雨里。 隔了没一会,杜卫国带着几个粗长的木头还有一把铁锹回来了:“黄桂兰,你去外边捡几块青砖回来,有我在这房子塌不了。” “好。” 黄桂兰听完小杜的话,就松开了手里方子,转身跑了出去,言听计从,百分百相信,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杜卫国拿着这几根木头依次比量了一下,先简单固定住,之后就开始在地上挖土。 黄桂兰往返几趟,捡了十几块青砖回来,外边大雨瓢泼,她的身上都已经彻底湿透了,但是这会任谁都没有旖旎的心情。 杜卫国连续支起来四根木头,下边都是用青砖紧紧的垫住,算是彻底消除了她家的安全隐患。 “没事了,黄桂兰,你接下来就不用再扶着了,晚上你们全家就挤在那个墙角休息,不会有问题的。” 黄桂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感激的说:“谢谢您!杜科长。” 杜卫国这会把雨衣的帽子摘了下来,脱下手套,也抹了一把脸,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他也有点累了,想坐下喘口气,他解开雨衣,从衣服兜里拿出了烟,还不忘问了一句:“桂兰同志,我想抽根烟,没事吧?” 黄桂兰忙不迭的点头说:“嗯,嗯,您抽吧,不碍事的。” 杜卫国借着蜡烛的火焰点着了香烟,深深吸了一口,长长吐了一口浊气。 看着炕上蜷缩在墙角的四个小丫头,微笑着说:“孩子们,都别害怕,房子塌不了。” “谢谢叔叔!”仿佛是童声合唱一样。 “杜科长,您擦把脸吧!” 黄桂兰这时候拿着一个毛巾递了过来,打眼一看就是全新的。 烛光的映照之下,再配合杜卫国的变态视力,雨水打湿了全身的黄桂兰同志几乎已经完全呵呵了。 “不用了,谢谢你了,我一会还得干活,脸上也干净不了,等雨停了再一起洗吧!” 杜卫国赶紧错开目光,多多少少有点口干舌燥。 黄桂兰幽幽的说:“杜科长,您辛苦了!” “呵呵,没事!” 真是好标准的官方式问答啊。 “行了,你也歇一会吧,我就先走了!” 杜卫国大口抽完了烟,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消失在了茫茫的大雨之中,至于黄桂兰,唉,反正她这下辈子算是基本完犊子了,相思病估计是铁定没好了。 杜卫国这个王八犊子,他是只管撩不管收啊! 这场大暴雨一直下到半夜将近3点钟,才终于收了雨势,此刻路面上的积水都已经没过膝盖了,杜卫国和其他保卫科的同志们整整忙活了一夜,一直到天都已经开始放亮了,才算收工。 回到值班休息室里,大家伙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直接就睡着了。 连续高强度工作超过了18个小时,都已经累瘫了,就连杜卫国都感觉十分疲惫。 人类的体能是有极限的,可敬的同志们,用意志生生战胜了人类的体能极限。 杜卫国回到办公室,昨晚他出去抢险救灾,而郝山河在厂里坐镇调度。 这会老郝头正抱着郝小黑打盹呢,杜卫国一进门,他就醒了。 老好同志搓了一下脸:“回来了?” 杜卫国声音透着疲惫:“嗯,郝叔,你再眯会,雨已经已经停了,暂时没事了。” 郝山河把郝小黑放到桌上上点了一根烟,看了一眼窗外:“嗯,我不眯了,我昨天晚上断断续续的都睡了好几悠了,你赶紧歇着吧,折腾了一天一宿,辛苦了。” 杜卫国嘱咐了一句:“郝叔,今天上午让昨天留厂值守的兄弟们再盯一上午,等到下午再换班吧。” 郝山河点了点头:“嗯,我就是这么安排的,你抓紧睡会吧!” 杜卫国一边说话,一边把雨衣和靴子都脱了,自己也点上一颗烟,他的声音有点感慨: “郝叔,昨天夜里伤了很多人,还死了好几个,现在医院都已经挤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