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国从来都没有废话的习惯,尤其是工作的时候。 言简意赅的布置完了任务之后,就结束了这场会议。 这一截断掉的血藤,用密封的铁箱封好之后,由王局长带走了,下午柳城有船发往沪城,这一截断肢,会直接送到沪城的植物研究所。 汉寿县的马局长,也是奉命匆匆的返回了县局,他要组织警力封山,暂时不让人上山,当然也是防备血藤下山。 至于陶科长,他被杜蔚国抓了壮丁,负责写详细的案情的调查报告,并且发电报给四九城的胡斐汇报血藤行动。 至于杜蔚国这孙子,交待完这些工作,把这些当地的领导头头们支使的滴溜溜乱转。 而他自己则背着手,像个什么不得了的大干部似的,闲庭信步,溜溜达达的回了房间。 丫陪媳妇去了。 杜蔚国的理由非常充分,说他震到了腹藏,需要休息,美其名曰是养精蓄锐。 嘿,孙子! 这会,都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杨采玉两眼无神,无精打采,正抱着膝盖枯坐在客室的沙发上。 茶几上放着县局同志送来的午饭,人家对她非常的客气,所以饭菜很丰盛。 一贯馋嘴的小白羊今天却是毫无胃口,纹丝未动,饭菜都已经凉了,凝出白色的油花。 她此时的内心无比煎熬,提心吊胆的。 以往的时候,都是她守在在四九城家里,而杜蔚国成天在外东奔西跑。 她甚至都不知道杜蔚国去了哪里,将要面对什么,很多时候,一无所知也是一种幸福。 今天,杜蔚国一大早出门以后,她去吃早饭的时候,听小食堂打饭的阿姨说了几句只言片语。 说是这汉寿县的黄旗山如今正在闹鬼,已经失踪很多人,凶得很,还好心的叮嘱小白羊没事千万不要出门。 杨采玉一向都是冰雪聪明,心思剔透的,她马上就意识到,杜蔚国将要面对并且解决的,恐怕就是这个情况了。 虽然她并没有偏听偏信,笃定这件事就是什么灵异事件或者邪祟作乱,但是危险是可以肯定的。 这些普通人避之不及,玄之又玄的未知危险,杜蔚国却需要义无反顾的顶上去,并且还要战而胜之! 如此作为,杨采玉感觉无限骄傲自豪,却又牵肠挂肚,心如刀割! 杨采玉正在胡思乱想,思绪无限放飞,突然房门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她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嗖的一下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房门打开,杜蔚国的手里拎着饭盒,面带着和煦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杨采玉这次却没有飞扑入怀,而是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他,仿佛是痴了一样。 “采玉,我回来了!” 杜蔚国只是这样轻声的说了一句,杨采玉的眼泪瞬间决堤,模糊了视线。 下午3点,昨晚几乎都没睡的小白羊,吃过午饭之后,困意上涌,正在甜甜的睡着,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房间外面响起轻微的敲门声, 杜蔚国翻身下床,轻手轻脚的关好了卧室的房门。 慢慢的走了出来,陶科长正站在房间门口,非常有眼色的压低声音: “杜处,王局已经从柳城回来了,您要的装备也都准备就绪了。” 杜蔚国点了点头:“走,我们下楼说。” 一个半小时之后,杜蔚国再次独自一人踏上了黄旗山,当他走到了柴路尽头,重新走进密林的时候。 却没有再次听到勾魂夺魄的女人呼喊声,除了草木泥土的味道之外,也没有闻到其他的味道了。 或许是这鬼精鬼精的血藤上午的时候吃了大亏,知道这杜蔚国不太好惹,怂了,不想继续招惹他了。 不过,杜蔚国才不会考虑它到底是咋想的呢,他的想法非常简单粗暴,像血藤这种祸害,必须尽快尽早的斩草除根! 一把大火,彻底烧成灰灰才是最好稳妥的做法。 已经走过一次的路,重走一次,自然速度飞快,这都是杜蔚国已经渗入骨髓的侦查兵本能了。 一路沿途做好了标记,很快,他就再次来到了那处废弃道观的门前。 夕阳西下,此时晚霞映照在道观的断壁残垣之上,如同罩了一层血衣,本来就灰败惨烈的场面,变得更加诡异,几同鬼蜮一般。 道观里静悄悄的,三清正殿里边黑黝黝的,残破不堪的大门好像怪兽的血盆大口一样。 杜蔚国也不犹豫,手里的九幽鬼梭猛然弹出,“哆”的一声轻响,钉在了道观门楼的房檐之上。 杜蔚国的手一紧,借助着梭链的反弹之力,腾身而起,稳稳当当的落到了门楼之上。 30几斤的火焰燃烧器,对他来说毫无影响,身姿依然轻盈利落的如同狸猫一样。 蹲在门楼之上,登高望远,道观的全貌尽收眼底,杜蔚国左手轻轻一抖,九幽梭如同是黑色闪电一样,瞬间收回。 凝视着三清道观,杜蔚国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当中闪过一丝狠戾。 右手一甩,三颗白磷燃烧弹如同是流星一样,准确的飞进了三十几米开外的三清正殿之中。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