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结果全都猜错了,这就是一个单纯的笨蛋而已。
女孩点了点头乖巧应声,随即一溜烟地跑去附近商店买东西,可等她回来五条悟却发现她手上拿着的不是冰棍,而是最贵的能花完她所有积蓄的那种雪糕。
注意到男孩疑惑的眼神,她把手里的雪糕递给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我想来想去,果然还是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不太厚道,毕竟你看,我是来杀你的嘛,失败了还好说,如果真成功了那就是我对不起你了……总之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对你大方一点的。”
“钱总能再赚,肚子饿几天也不会死,但你的生命只有这一次。”女孩的眼中倒映出了他的身影,清澈的目光宛如山涧缓缓流动的溪水,平稳澄净,就是说出来的话让人很不爽。
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啊对了,请不要为我担心,我挨饿的能力还挺强的。”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担心了?”五条悟顿时嫌弃地啧了一声。
“恩?不会吗?我觉得五条君你很温柔呀,没有谁会愿意陪着一个陌生人闲聊这么久还答应对方无理的请求吧?尤其我还是来杀你的……当然,如果你认为这样会冒犯到你的话,我可以收回。”
“……收回倒不必。”第一次有人评价自己温柔,男孩似乎不太适应,沉默了片刻,没过多久又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端详了一会,冷淡的声音不免染上些许困惑,“为什么?”
“恩?”女孩一开始还不懂他在问什么,然后她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
“你突然问这种问题我也不清楚该怎么回答比较好,只能说,我认为有权决定别人生死的不该是我吧。”她微微地笑了笑,“即使我会为了自己的私欲夺走许多人的性命。”
“……你说的跟你做的完全不一样啊。”
“嗯,我知道,所以我也做好了哪天会被人反杀的准备,杀人者人恒杀之,非常简单的道理。”女孩轻笑着回答,灵动的眼眸跳跃着细碎的光,“你可以当我是在补偿,也可以认为我是惺惺作态,但我不会愧疚,更不会后悔,否则也太恶劣了点,那样的话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说是虚伪也好恶心也罢,怎么样都行,不管别人如何看她,她都不会改。
——这是她唯一的无意义的坚持。
“……”五条悟怔怔地望着她。
从出生到现在,六眼从没有如此细致地观察过哪个人,更别说像今天这般要将谁刻印进自己的瞳孔。
轻快的声音、漂亮的面容、嘴角扬起的弧度、眼中含带的温和笑意……明明是如此普通,完全比不上他认识的那些贵女,举手投足间尽是一股小家子气,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可是心脏却擅自违背了他的想法,好似在砰砰砰地乱撞乱跳,逐渐短促的呼吸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六眼疯狂运转,挤迫着大脑的神经和血管,急速流动的咒力让五脏六腑都微微疼痛起来。
前所未有的状况,甚至称得上是异常。
尚且年幼的五条悟不懂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也不想搞懂它产生的缘由,现在的他只知道一件事……
“你怎么了?”女孩迟疑地打量着他,“刚才还好好的呀,生病了?”
五条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专注得几近可怕,似是除了她,从此就再也看不见外边的景色。
女孩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气势上的变化,蹙紧眉头暗自警惕起来。
“呐,你之前说,你是来杀我的?”瞥见对方眼中的谨慎,然而他一点都不在意,只旁若无人地继续讲下去,“用不着等天黑了,就现在吧,随便找个角落,哪里都可以。”
“如果我输了我就把我的命给你,并且我保证五条家绝对不会找你的麻烦。”他看着她,轻松惬意的口吻却不能让人放心,“反之,如果你输了……”
五条悟带着满满的张扬自信与不容置喙的强硬,势在必得地朝人一笑,仿佛已经得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孩子一般。
他说——“我要你。”
……
…………
叮铃叮铃。
摆在床头的闹钟孜孜不倦地第三次响起。
埋进被窝只露出少许白发在外边的脑袋小幅度地转了一下,似乎因为被吵醒而心生躁意。
脑袋的主人从被窝里伸出一条胳膊,看也不看地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闹钟倒飞出去撞到墙上彻底粉身碎骨。
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五条悟紧锁着眉,抬手摁着隐隐生痛的额头,啧了一声,心情越发烦躁。
“……怎么又梦见了?”
他低声呢喃着,睁开那双漂亮的苍青色眼眸,六眼扫视过去,大量繁复的情报便全部涌进了脑内自主解析,连拒绝接收都不行。
大清早的就要被迫处理这么多麻烦事,情绪更加糟糕了。
“少主?”一直跪坐门外等候差遣的侍女听见屋里闹出来的动静,轻声呼唤一句,“您醒了吗?”
少年顶着那头乱糟糟的白发,不悦地嗯了一声。
“失礼了。”侍女膝行着拉开樟子纸门,有几人捧着衣物进入室内伺候他洗漱更衣,又按照往常的习惯为他端来一杯热茶。
家臣跟在后边,未得允许不敢擅自进屋,只能安静地等在屋外向他微微行礼,毕恭毕敬地开口:“少主,家主大人有请。”
放好茶杯,五条悟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扭头接过侍女送来的墨镜戴在脸上,跨越门槛与底下的家臣擦肩而过。
他今年15岁,算算时间也该入学高专了,父亲找他估计就是为了交代一些注意事项而已,本来就因为起床气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