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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招摇山竟发现诸多谜团......
骆霄映眼的光熹微,深寒愈沉。
‘那就看看招摇山里究竟还藏着什么牛鬼蛇神,这次通通给它揪出来。’
骆霄脚步踏岩顿起,几步借力下跳,落地无声,朝着已消失身影的方向跟了过去。
不用骆霄催促,骆十八紧跟在骆霄身后飞身下落,飞舞的衣衫不沾一点溅舞的水滴。
两人紧坠着前行的男女。
然而,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再次失去了前人的身影。
密林里不是深暗无光的,腐泥里多个水潭都发出微微光芒,透过枝叶的月光下,一处矮丛中已有升腾起瘴雾的趋势。
骆十八鹰目四顾,却搜寻无果,转身冲着骆霄摇了摇头,低声道:“爷,又跟丢了。”
骆霄闻言,转眼看了一眼面有干涩的骆十八,两人相对无言。
“......要不调派一队人手过来?”骆十八试探着询问。
沉香镇上的布局已破,而山里巡矿队放跑乔大更是一团糟,现在搜索队伍早已被打散,调派可能会影响到搜寻的进度。
骆霄沉思稍臾,断然开口道:“既已知晓是她就无需惊动,牵扯其中的自会露出尾巴来。”
骆十八应是,自家爷心里有成算,轻功不错的他耳力也与普通人不同,之前被挥退后骆十八就竖起耳朵,自然也分辨出了瀑布外那模糊的声音出自谁口。
毕竟几个时辰前才听过。
骆霄拿出玉制竹节哨,寻一块稍空旷能见光的地方吹响促笛的声音。
片刻,夜空里就多了盘旋着的两只空中凶兽。
苍鹰冥月震翅下旋,稳稳站在骆霄手臂上,蹬了蹬爪子,示意主子自己两个爪子上有东西。
捏开蜡丸,传来的讯息没有往更糟方向发展。
楼玥淳和探矿队半日围捕才抓到逃跑的乔大,而乔大也直言自己学徒时懒惰疏学,现在实在找不到矿位,只是懂得些提纯的法子,害怕被杀头这才生了逃跑的心思。
再次捏开蜡丸,是搜索队伍传来的消息,终于发现了痕迹,只是消息不算好。
骆十八递来苍鹰傲风带来的蜡丸,骆霄展开纸条。
月涯寨夜里果然有异动,楼玉淳已亲自跟了上去。
三张纸条都标注了位置,四条线索都系在招摇山。
沉香镇-月涯寨-程如意-乔大。
还有那个敏觉的男人。
若他没看错,程如意在摘红果时乔大是直冲着她去的。
一个被追逐逃跑的人不只顾逃跑,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牵扯?
铁矿、银矿、火器都已经显现,这招摇山可真是招摇得很。
骆霄手臂一震,站在手臂上的猛禽没等到主子的奖励,嗷嗷叫着张开翅膀飞向空中,不死心的盘旋在骆霄头顶。
骆霄抬头估算了下时辰,与站在身旁的骆十八道:“吩咐下去,让勘矿队盯紧了乔大,其他队伍全力找人。”
......
月涯寨。
寅时,嗷嗷待哺的雏鸟儿啼鸣,露淋屋檐下的嫩芽。
厨房里贪吃的酉鹿红唇蠕动,鼓着嘴巴高兴的吃着香甜的花糍糕,手上拿着水瓢淘着滚水装进铜盆里。
程如意习惯早起,近身侍女自然要比主子起得更早些,时刻准备好,等待主子的召唤。
待酉鹿端着洗漱护具走进屋,程如意已起身换好一身白色银条纱衫裙外搭藕粉半袖焦布竖领对襟。
接过酉鹿递来的牙刷和牙粉,沾湿的毛刷上轻扫莹白牙粉入口,牙粉咸感里有茉莉清香穿透口腔,清水漱口,温热的水拂面拿起绸帕细细擦过手指,程如意望着清晰铜镜里的自己。
酉鹿笑着与铜镜里的主子询问,道:
“小姐今天绾云髻加上珠子璎珞吧,再贴上荷珠花面,正好配您这身藕荷色的蚕捻焦布裙服,像是顶顶好看的荷花仙子下了凡间呢。”
“你呀你怎就雅俗不间,这叫太清衫,”说着又摇了摇头,“在这山里不必如此讲究,简单些吧。”
“小姐说的是,奴婢也就跟着小姐才长了些见识,老了天厚待得小姐眼缘,奴婢旁的本事儿没有可紧着多学学,照顾好小姐就是奴婢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了,对了小姐昨夜睡得可还好?”
酉鹿手上拿着梳子给小姐梳头,一边与小姐闲聊道起八卦。
程如意疑惑挑眼:“怎么了?”
酉鹿圆圆眼睛转了转,放低了声音道:“昨晚奴婢起夜,可看见一个小飞贼子偷偷的,咻一下,就不见了。小姐可知道那人是谁?”
不等程如意问话,酉鹿又自顾说道:“奴婢可看得真切着,小姐您还不知道吧,擅离职守的成祈到今早上我都没见着回来。
他还小气得很,就那日打猎不给他吃烤肉到现在还管我吃花糍糕呢,我的花糍糕可都是小姐赏赐的。”
擦拭面露的程如意抬了下眼,望着叨叨的小侍女,微笑道:“他也没说错不是,饮食节制着些,对身子有好处。”
“小姐,人家也才吃了两三块,不会胖的,不会不会。”
程如意勾起的唇角抬了抬,垂下眼睑,手指在梳妆台上划过挑选着合适的口脂颜色。
酉鹿偷偷看了眼程如意,见她没有责怪的意思暗暗撇了下嘴,在心底腹诽。
小姐真是对成祈太过纵容了,竟然毫不在意他半夜擅离职守的事情。
见自家小姐染上口脂又才细细描画着眉毛,继续道:“小姐,今日早膳有新鲜的豆酪,是涯阿婆昨晚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