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那个苗翠翠修炼邪功,才招惹了那些黑衣人。”有人笃定道。
沈清如扶额,这是什么歪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清如感到深深的无力之感。
这时一道声音带着质疑道:“可是她没也做错什么呀?”
此话一出,瞬间掀起轩然大波。
当所有人都在附和同一件事情,你清醒就是一种罪恶。
那少年身量小,穿着不合身的校服,袖口还长一截,被他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腕。
他虽然怯懦,但还是一字一句,口齿清晰的说:“并无证据说明是苗师姐做的。”
他身旁的修士耻笑道:“哼!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个连门都不能出的病秧子,要不是你奶奶为宗门挑水打柴了一辈子,就你这资质连仙门的门槛都摸不上。”
有人嘲笑道:“要不是你们宗门折损了太多人,就你也能上的了台面,跟我们一起出来巡视,你这辈子估计也只能跟你奶奶一样,在后厨待上一辈子。还想什么屁吃。”
旁人点头应和道:“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我们后面,真要有什么事你别拖我们后腿就行,等这个事情一了结,你靠着这个经历,说不定以后能混个内门弟子当当。哈哈哈。”
他们的话题从苗翠翠就这样移到了另一个弱者身上。
那少年低下头,不再言语。
沈清如却看见他在桌下握紧的拳头。
这个时候被派出来巡视的,大多是外门弟子,说是巡视,更多时候更像是被抛出来的诱饵或者说是弃子,谁还瞧不起谁呢。
在仙门,连歧视也是带着阶级的。
为首的那个弟子拍着桌子道:“怎么还不上菜,想要饿死我们吗?没有我们除暴安良,斩妖除魔,你们能安生做生意吗?”
此话一出,沈清如皱起眉头。
其他人却是一脸理所应当。
“就是,想饿死我们吗?”
“没有我们,你们连命都得没了。”
“哼!真是好大的口气!”
茶摊又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一进来,原先那些嚣张跋扈的立马消了气焰,为首那个赔笑道:“陆师兄。”
陆元明扫视一圈,轻哼一声,径直走了进来。
陆元明是雷火门的内门弟子,年纪也比他们大一些,自认比他们高一截,自顾自进来坐下后,原先为首的那个外门弟子做起了店小二的活计,给他斟茶倒水,殷勤周到。
剩下的外门弟子,个个站起来,没有陆元明的发话甚至不敢坐下。
他们又妒又恨看着前一刻还跟自己吐槽那些内门弟子如何如何的,现下又是另一番面孔的钱克明。
他们恨他反复无常,两副面孔,更恨那个斟茶倒水的人不是自己。
陆元明看都没看他一眼,疏离道:“行了,我自己来。”
钱克明谄媚道:“哪能让陆师兄您来啊,您日夜巡视,万分辛劳,这点子活计就让我来吧,我也只能这样表表心意。”
陆元明轻哼一声,也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服务。
店小二上菜之后,陆元明才道:“坐下吃饭。”
其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坐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连咀嚼声都细微可闻。
钱克明笑道:“陆师兄不是去了奇侠峰吗?怎么快就回来了?”
这话一出,陆元明的脸色立马变了,“这是你能问的?”
钱克明大气不敢出,“是是是我错了。我不该问。”他打了打自己的嘴巴,“是我多嘴。”
陆元明哼道:“你确实多嘴。”
钱克明克制着怒气,“是我之过。陆师兄辛苦了,来,再来一杯。”
陆元明盖住杯口,“不了,待会还要回去复命,不能多喝。”
钱克明放下酒壶,乖巧道:“是。那吃菜,吃菜。”
一个饭桌上,他基本上没吃几口,不是给陆元明斟酒就是布菜,待陆元明吃饱喝足,拍拍屁股走了之后,他才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其他人慢慢坐了过来,有人给他倒了杯酒。
钱克明一饮而尽,满脸愤恨道:“呸!什么东西!不就仗着自己是个内门弟子就吆五喝六,看不起谁,不就是个送信的吗?去奇侠峰送个信有什么了不得的,还我不该问,这谁还不知道,不就是去奇侠峰搬救兵,人家没看上他吗,拽什么屁!”
有个师妹好奇道:“什么送信?送什么信?送个信为什么说人家看不上他?”
钱克明泄愤道:“他虽在雷火门是个内门弟子,不过也不受人待见,这不,他们师傅本来是让灵鸽送信的,他自己硬要去,哼,不过是想攀上奇侠峰罢了。”
有人斟酌道:“陆师兄的资历不差的呀。”
钱克明不屑道:“不错?哼!奇侠峰是什么地方,就连外门弟子都得根骨清明,就他这样的,连外门弟子都混不上,而且奇侠峰的弟子都是从小培养,他都几岁了,还指望呢?!你看他的脸色,估计送上门,人家都看不上。”
“那么多的门派,陆师兄为啥就看中奇侠峰?”
“奇侠峰剑法超群,年年剑法比试,哪年不是奇侠峰得第一。”
“要不是当年的沈清如自甘堕落,估计现在的掌门就是她了,我听师傅说过,当年的沈清如剑法斐然,没有几个是她的对手,就连老一辈的......”
“师妹。慎言。”钱克明警告般的看了她一眼。
那个女弟子立马禁声。
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