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生问道:“那姐姐你呢?”他看了看四周,想了想,又谨慎的去把门关上,悄声道:“姐姐这次来是又有什么秘密任务吗?哦?是不是不方便?那我不问了、不问了。”
沈清如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对。是个秘密的任务。”
张月生了然,这位姐姐这般厉害,还是奇侠峰的人,怎么会特意来参加这个武盟大会,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张月生知道该问的不问,所以一晚上都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张月生早早起床梳洗,还给沈清如也打来了清水。
沈清如侧躺在床,一只手撑住脑袋,看着张月生的侧脸,不由问道:“你今年几岁?”
张月生回头一笑,露出两个俏皮的小虎牙,“我今年十五。”
沈清如沉吟片刻,心中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她心头骤然缩紧。
那个孩子要是能平安长大,现在想来也是这般年纪了。
离正式的比试还有一天,沈清如想去周围看看,便拉着张月生一起。
张月生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沈清如身后,看着沈清如像没有逛过街一般,这样也好看,那样也有趣,乐此不疲。
没过多久,张月生的两个手都满了,全是沈清如看中的一些吃食跟小玩意。
“咦,前面还有糖葫芦。月生,跟上啊。”沈清如指着前方惊喜道。
“诶。”张月生把怀里的东西往上托了托,忙不迭地跟上。
永和很好,很热闹。
到处都是人,街上的摊位都快摆出路中央了,加上这次的武盟大会,各界人马齐聚永和,接踵而至的人群将街道围的水泄不通。
沈清如想,吴秀敏把永和保护的很好,人们安居乐业,不用背井离乡,到处奔波,只要这份祥和富饶不是从别的地方偷来的就好了。
沈清如说到底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死了十多年,上辈子的她只顾着除魔卫道,一心练剑修行,像今日这般无忧无虑四处闲逛的日子竟然这辈子才感受得到。
回到客栈,他们刚跨进大门,就听到嗤笑一声,“呦,这么多东西。不知道还以为这两位师弟师妹是来进货的。明天就要比赛了,居然还有心思去玩乐,看来啊,这修真界的未来也不怎么样,堪忧堪忧。”
讲的话听起来是为了他们好,其实是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俯视着他们。
但是你只要仔细听他话中的含义跟他说话让你不舒服的语气就能发现,这不过是另一种霸凌罢了。
“你们辛辛苦苦修行不就是为了明天吗?可惜啊,就是有人分不清形势,没有目标,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到最后什么都捞不着,你们看看,这就是反面例子,你们可千万不要学习。”
说这话的人站在二楼,年纪不大,却留着山羊胡,身形消瘦,穿灰白仙鹤服,手拿折扇,神态傲慢,摇头晃脑地一边指着刚刚进门的沈清如跟张月生一边跟他后面几个稍年轻的几个修士说。
沈清如心中自然清楚这人定是胸无点墨,又爱吹嘘自身,最爱的就是透过贬低别人来衬托自己。
张月生没见过这些场面,听到这些话顿时满脸通红,手脚不安的抖动,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他跟在沈清如后面,一只脚跨进门,另一只脚还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沈清如面色如常,回过身去掺着张月生的手臂,直接拉着他进来,故意大声道:“这永和啊,真是热闹,哪都是人。你刚刚还说呢,人那么多,连狗都躲起来。呵呵,现在你看看,知道那些狗都躲去那里了吧。”
“你什么意思?!”楼上那人怒喝道。
这跟他预想中的场景不一样,他特意挑了两个年轻的、看起来好欺负的小修士来羞辱一番,这样又能在宗门树立他的威信,还能看到那些年轻的不懂事的孩子脸上露出那种又羞又气又无能为力的表情,光是看着那种表情都能让人心情愉悦。
可是偏偏这个女子却不走寻常路。
她不是应该跟后面那个少年一样吗,听到自己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就应该狠狠地低下头,像只灰溜溜的小狗一般夹紧尾巴逃走,怎么还敢回话,还敢顶嘴,真是岂有此理!
“哎,月生。你听到了吗?是谁在说话呀?我怎么没看到人呢?哈哈哈,难不成是小狗在汪汪叫吧。”沈清如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张月生被她一逗,那些羞恼的念头一哄而散,笑了。
见那两个少年人不仅不怕,还出言调笑,这大厅里那么多人,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你你你!”钱克昭气到不行,用折扇在二楼围栏上狠狠一敲,推开他身旁的人,快步下楼,气冲冲地来到沈清如他们面前,指着他们说道:“你们是哪家的修士?没点礼义廉耻吗?一男一女同住一个房间,青天白日不修仙问道,反而出去浪费光阴,这等大不韪,我定要通知你们的家主,好好惩罚才行!”
沈清如冷笑,可惜,能惩治我的人已经仙去,难道你还要去找她不成。
钱克昭来势汹汹,张月生有些害怕,他腾出手,扯了扯沈清如的衣袖。
沈清如依旧面不改色,“我们犯法了吗?哪家的家规规定不能去逛街?逛街是有什么大不敬之罪吗?这位大叔,你年纪也不小了,少管闲事。俗话说得好,人闲长指甲,心闲长头发,我看你这头发都快秃没了。”沈清如指着额头,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态,“我劝你啊,好好睡觉,少说话,少看不惯别人,这头发就能长出来了。”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沈清如的话引起哄堂大笑。
大厅里面人来人往本就多人,加上钱克昭主动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