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做点什么,让他们觉得他们的期望达成了。”他说。
“不,弗伊布斯……”这和他们无关……这不是他们的目标,是我的目标……
当然是你的目标。弗伊布斯心想。我也把完成任务当做我的目标。可是——
“我们现在已经很完美了,我们不需要继续追逐他们定下的方向,我们只要——”
“这不是他们的目标,弗伊布斯!”这是我的目标!
他睁大眼睛,看着黛安娜有些气恼的表情。
一个优秀的哨兵应该时刻控制自己,而一个优秀的向导,应该时刻情绪稳定。在这一点情绪失控后,黛安娜咬咬嘴唇,短暂地移开视线,俯瞰窗外的城市。接着她的目光重新落在弗伊布斯脸上。
你想不想我们再试试?黛安娜又问。
“试什么?”
“就是……”【】,“弗伊布斯……”我觉得我可以,这次不会再那么疼了。
疼。和这个字眼强烈联系在一起的是一种感受:失败。
我不想再次失败。他懊恼地想着。
“而且……”,而且就算疼,我也可以忍受。她们说,第一次都会疼,但要忍过第一次,后面才会越来越不疼。这就是,生理结构决定的,正常反应。
她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可是什么呢?他真的不想吗?他非常想啊。早晨起来时努力让自己忘掉梦,晚上入睡时花时间正念避免自己联想到那些事。看到她,立刻告诉自己不要联想。看到她做任何事,都要告诉自己不要联想,因为一切都能【】联系起来,然后把他引向一个让他感到自己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的境地里。之所以要失去掌控,是因为强烈渴望着什么,却得不到。
他非常想。
可是,抵触。不是抵触失败,而是……抵触……自己令她痛苦。
美丽的少女用她永远能看透他的眼睛凝望他的心灵,微微惊讶了一下,接着惊讶之后,慢慢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想起某一个夜晚,她也露出过相似的笑容。
谢谢,弗伊布斯。她的声音出现在他杂乱的思绪里。谢谢你的喜欢……嗯,我很高兴。
他并没有一双向导的眼睛,能看透她的情绪,她的心灵。即使对自己的观察能力感到自信,他也时常觉得自己弄不懂黛安娜是怎么回事。
可是这一刻,他觉得他懂了。黛安娜爱他。
她仍旧抓着他的手,另一只空着的手撑住轿厢中间的桌子,起身探过来。上一次她这么干时,他立刻把她按了回去。这次他没有。
而这次,她并没有想通过嘴唇与嘴唇的触碰告诉他任何事情。因此这个吻好短暂,好轻盈,像轻轻微风轻轻拂过。
所以他只好在她将要远离时探身过去,让这个吻再长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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