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欧比旺!你们都很安全!”卢克惊喜地叫了起来。
“别分心,卢克,专注于你的战斗。”欧比旺挑了挑眉,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感动。
“无论如何铭记你的誓言,你会成功的。”雪莉的声音响起,带着卢克有些不明白的决绝。
“Well,well,看来我这又来了两位贵客。”皇帝却似乎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意外,他甚至依旧稳稳地坐在他的王位上:“克诺比将军,好久不见,二十三年了不是吗?虽然早有耳闻,但这么多年你竟然容貌真的没有一点变化甚至还变得年轻了,看来莱尔斯小姐给你带来了不少奇遇。”
“至于莱尔斯小姐——或者我应该叫你,叶雪遥小姐?”皇帝话锋一转,看向了一边的雪莉。
!!!
“你......”雪莉瞪大了眼睛,没有语言能形容她此刻的震惊。这一直以来都是她最大的秘密,知道她曾经是叶雪遥的也只有欧比旺,即使尤达都不知道她曾经的身份,但皇帝此刻却直言不讳地说出了真相。
“不用意外,在原力的实质面前,这不算什么秘密。”皇帝看起来很满意她的反应,怪笑起来:“我知道你所有的过往,不得不说,那是一段颇为传奇的故事,叶小姐。”
“尊贵的世家小姐,却早早的失去了父母,母亲为了救你才身死敌手,而年少时遇见的心爱之人,又其实只是为了复仇......”皇帝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一句句地说出了曾经叶雪遥的人生,一句句地挖出了叶雪遥心中最疼的那片黑色的荒原。
“别再说了!”雪莉颤抖起来,然后猛地一剑刺出,似乎像是在以此掩饰什么,但谁都看出了她此时心里的愤怒和恐惧。冰蓝的光剑与红色的光剑在空中相交,看起来冰蓝色的一方是占上风的那个——
“雪莉!”欧比旺大喊起来:“不要去追逐你的回忆,皇帝正在诱惑你!不要让恐惧和愤怒成为你力量的来源!”
他身形一动,蓝色的光剑快速地划出一道弧线朝皇帝袭去。一对二之下皇帝却丝毫没有惊慌,反而看着雪莉的表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在害怕,很好,叶雪遥,你眼睁睁地看着父母死在眼前但那时的你太弱小,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后来你想保护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但你留不住他们,因为你洛凌羽才有机会一步步走向权力的中心,而像你父亲一样的伯父就为了保护你而死,你也没办法挽救那个晚上你家族的灾难,因为你依旧你太天真太弱小了——”
“闭嘴!”雪莉有些失控地大喊。
皇帝的每一句都像一把尖刀刺在她的心上,当初尤达对她测试时的幻境又翻涌上心头,带着血腥和眼泪的味道。这么多年她一直用强大的外表来证明自己早已走出了那段黑暗回忆,但其实她应该心知肚明的,在愈发强大的外表下她心中的阴影却愈发的黑,那个名为叶雪遥的小女孩依旧在愧疚和悔恨里挣扎。
黑暗里她再次看见了父母死去那天幽深朦胧的林子,看见了母亲最后的微笑,看见了叶家覆灭时亮如白昼的大火和伯父满是鲜血的脸,看见了毫无防备之下被肆意屠杀的族人......
然后她看见了父母坟前哭泣的那个小女孩,接着时光流转了很多年,那个小女孩变成了举世无双的叶家族长,但漫天大雪里她依旧跪在伯父伯母的坟前哭泣。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她好像从来都是这样,等失去了一切之后才想得起挽回,想得起去为他们再做些什么弥补。但是,离去的人无论如何回不来了。她为他们报了仇,然后又怎么样呢?她固执的想保护楚长风江若宁叶雪熠叶雪柔等等,但她分明更知道,她最想保护的人——他们早已长眠在冰冷的坟墓里。
如果再早一点,如果那个时候她足够强大,如果她没有信任洛凌羽——会不会就不会发生那一切?
不,不是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冒出这个想法,但......
杀了他!杀了他!是他在胡编乱造!杀了他你就不必再记起这一切了!
似乎有个人在脑海里这样对她说着。
欧比旺能感到身边女子的气息逐渐开始混乱、然后力量可疑的开始节节攀升。
他分心看过去,却没再看到雪莉,只看到一团黑色的雾气。
“不要!雪莉!”
“做的不错,莱尔斯,让恐惧和恨意成为你的力量、让它带着你出剑,来杀了我,杀了我你就再也不需要想起这一切了!你就可以当这一切都过去了你依旧可以做幸福快乐的自己!”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有条不紊地接下雪莉逐渐变得疯狂的攻击,看着黑暗面的力量一步步在身前的女子身上缠绕。
不!雪莉的心突然从一个狂热的杀意中片刻解脱出来。
她不应该这样,就像她对卢克说的,战斗的意义是为了守护,而不是去消灭恐惧。
她没什么好愧疚的,没人想到洛凌羽竟然能潜伏那么多年——
“真的是这样吗?这么多年难道你真的没注意到他有时候的反常离开?还是说,你只是因为相信他反而帮他隐瞒了?”皇帝像是看清楚了她在想什么,毫不犹豫地戳向了她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片荒原。
不,你是知道的,叶雪遥,你是知道的。
那天晚上突袭前的一个月,你曾经在洛凌羽房间里看到了整个千秋雪的内部地形图,你也曾目睹了他深夜时不打招呼的离开。
—— 但你什么都没做,因为你觉得他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是你害死了你的族人,是你。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你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