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时间线在第二十到第二十二章之间。
欧比旺从来不知道,思念的力量竟是那样的强烈。
他无数次想让自己的思绪从她身上离开,可他做不到,即使绝地武士的信条也无法束缚住这强烈至极的感情。无数次午夜梦回,夜色与月色的明暗之间,想念就如海城夏季的雨丝斜斜飘入他的心,缠绵而温柔,逃不开、忘不掉。
那个时候他是幸福的,犹如远足的少年回望自己的家乡,纵使那家乡遥远的已经看不清模样,但曾经快乐的回忆,却是在心中依旧香甜而鲜活。
可那个时候他也是痛苦的。
他是那么的想念她。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留在这个空旷的房子里的气息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淡去、甚至在原力的世界里都不再能感受到它们存在。
他想给她打个电话、发个讯息,甚至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说要去见她,雪莉一定不会拒绝。
但无数次他都生生地收住了这股激烈的冲动。
他去做什么呢?他以什么身份呢?他又有什么资格参与她的家事?
他是个绝地武士,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无数个沉默的夜里,他站在那安静无言,可思念在他心中却掀起了一场山呼海啸。
书房里,他坐在她的位置上,看着她曾经的照片。
落地窗外的海城依旧灯火通明。
照片是雪莉、江若宁、楚长风还有洛凌羽四个人的合影。哦不,那个时候的她还不是雪莉,是叶雪遥。
照片里的叶雪遥笑得那样天真、灿烂、无忧无虑。那一刻他的所有理智和克制,在她的笑容面前尽数丢盔弃甲。
他仿佛着了魔一般,伸出手想要触碰着照片里的她。
颤抖的手指却被那层玻璃片挡住了。
她的笑颜,触不可及。
玻璃片冰凉冰凉的,看似不见却阻挡了全部那只手中所蕴含的炽热到极致的情感。
画中人大概永远无法感受到,在冰冷的玻璃片之外,有个人是那样热烈的爱着她。
可是那只手的主人却明白,这情感灼热的令人疼痛。
这场名为暗恋的折磨无声无息,但始终存在着。
“克诺比先生,您在想什么?”华柏不知什么时候了进来:“抱歉,无意打扰,但是我看您在这待了挺久了,现在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我......”欧比旺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含糊的搪塞过去:“我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还能说什么呢?
他用他的理智设了一道坚固的堤坝,不让这爱意泄露半分。
“没办法说出来吗?”
华柏挑了挑眉,他不知道克诺比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这一定是无法说出口的某事、某人、亦或者某种感情。
“如果您心里憋得受不了,却又不想说出来的话。我的建议是,写一封信吧。”
“很多时候,当您有些话有些感情没法当面表达出来,您可以写一封信,写下您所有想说的话。寄给您想告诉的那个人,又或者,把它藏在您自己心里。”
这也许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告白”吧。
亲爱的雪莉:
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未想过我会如此热切而疯狂的爱上一个人。
我总以为我曾经的生活便是这世界上最快乐的生活:有一起执行任务的绝地伙伴、有维护和平的使命、有指引我前行的原力意志。
可是,66号命令之后,绝地武士团不复存在,和平的使命烟消云散,原力意志也藏于黑暗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我环顾四周,一切繁华表面散去后却发现身边只留下了你。
我在想,穆斯塔法上,还有塔图因的这七年,如果没有你我会变成什么模样。
一个在塔图因的沙漠里日渐苍老、寂寥、孤单、沉默的古怪老头?
无论如何那一定是个不好的故事。
我刚遇见你时你曾告诉我:“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才是人间的温暖与真实之处。”
那么你知道吗雪莉?
维德的身影无数次在塔图因的夜里折磨着我的梦境,那时我总会想起,我还有你。
你就是我的人间。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但是我却发现与你相处的越久,我就越贪心。我想要你叫我的名字而不是我的姓、我想要每天早晚得到你的问候、我想要你倚靠在我肩膀、我想要你的拥抱、我想要你的吻、我想要......
我想要永远留在你身边。
那个时候,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我是如此的爱慕你。
可我知道我是个绝地武士,我不能告诉你我的感情,所以你走了四个月,这段时间里我用尽了我一切办法想忘了对你这不该出现的情愫,想用这段时间冷静一下自己。
我失败了。
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没有什么能阻挡我对你的思念。
过去我总对安纳金说:不要让情感影响自己的判断。但是现在,我发现当这炽热的情感真正到来之时,理智从来只会一触即溃。
感情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
我好想你。
如果,如果我不是个绝地武士该多好,又或者我不是在这样一个尴尬的时代遇见你该多好。
那样我就可以毫不犹豫的飞奔到你身边,抱你、吻你,然后告诉你:“我爱你。”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长篇大论地给谁写过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