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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慕琛望着小九呆呆的神情,温和一笑,拍了拍他的肩,打趣说:“想不到,传闻中医术了得的君大夫,竟还是位倾世美人。倒是没听晔磊你说起,你觉得呢,小九?”
景慕脩没看他六哥,视线一直望着她,神情呆得很。
欧阳晔磊朗声笑道:“六爷,军中的大夫,那个不是常年血染衣裳,灰沾面的?我先前受伤,蒙君大夫诊治,自己都自顾不暇了,那还有心思关注其他。再说了,我爹为了避嫌,令君大夫一直着男儿军装,不然就是轻纱遮面,自然是未曾见过如今这般倩影了。”。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景慕琛抬头靠在小九的肩上兀自说道,又凑近小九说:“如此佳人,又救了七弟,小九要不我们过去拜会感谢一下可好?”。
平生第一次,那个敢举觞白眼望青天,潇洒不羁的绥都美少年,怯生生的回了个:“好……”
……
原本在嬉闹聊天的亭中人,眼见孟祥领着三位气度华贵的公子走了过来,嬉闹声便戛然而止。
君宛歌起身,目光疑惑的望向来人……
孟祥解释道:“君大夫,这位是六王爷、九王爷,两位王爷随欧阳将军一起来府上找王爷,不巧王爷进宫,于是老奴带他们去书阁。途中听闻花园的声音,便过来看看。”
婢女们一听,忙慌慌张张的跪下叩首道:“奴婢见过六王爷、九王爷、欧阳将军!”
宛歌微微欠身行礼道:“民女君宛歌,见过两位王爷,欧阳将军。”
景慕琛抬手:“君大夫无须多礼,大家起身吧。”
欧阳晔磊上前一步率先打了招呼:“宛歌,几日不见,在这一切可还习惯?”。
婢女们自觉的退在了君宛歌的两侧,她微微颔首回道:“欧阳大哥,我一切安好!”。
景慕琛温和一笑,说道:“未曾通报,本王与九弟和晔磊便擅自进来了,没有惊扰到君大夫吧?”。
君宛歌言笑晏晏的回道:“没有,倒是我们在花园中胡闹,打扰到三位了。”
听她这么说,景慕脩忙摆摆手,急急解释说:“姑娘莫要这么说,是本王唐突了,姑娘没受惊吧?”。
君宛歌摇摇头,莞尔一笑。
她今天穿了件浅杏色碧纹绣边锦裳,盘了个略高的发髻,发间别了个玉色琼花式样的朱钗,整个人看起来清丽脱俗。琥珀色的阳光打在她身上,显得愈发的明艳动人。
景慕脩望向她时的眼眸里,渗满了浓稠的惊艳与欢喜。
景慕琛疏朗一笑道:“本王听闻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君大夫在照料七弟的身体,当真是辛苦了。”
君宛歌不知来人的意图,又想起景慕徽曾叫她保守秘密,心里便生出些许防备,语气亲和且疏远的回道:“行医治病,施药救人,本是宛歌分内之事,王爷谬赞了。”。
景慕脩看着君宛歌有些不自在,冲她明媚一笑道:“姑娘不必紧张,我们就是过来找七哥玩。对了,姑娘怎么称呼晔磊大哥呢?”。
君宛歌看了欧阳晔磊一眼,俏皮一笑,眼神示意他解释一下。
欧阳晔磊笑着解释说:“之前我在战场负了伤,是宛歌治好了我。后来每次她为我换药的时候就‘欧阳将军、欧阳将军’的叫我,我觉得太过于生分。她救了我,又比我小,我就干脆让她唤我欧阳大哥了。”。
景慕琛闻言,觉得有趣,微微点头以示同意。倒是景慕脩眉眼一转,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他说了句:“小妹?晔磊你莫不是把君姑娘当成你家那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了?”。
他话刚一说完,景慕琛立马瞪了眼他,制止性的说了句:“小九,别胡说。”。说着景慕琛又担忧的转头看了看欧阳晔磊,压着声音严肃的告诫景慕脩说:“太尉家好久没提这事了,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徒增伤心嘛!”。
意识到自己口快说错话的景慕脩,识趣的闭了嘴。
欧阳晔磊一怔,随即勉强笑了笑:“九爷无妨,小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无碍。”
他话一说完,正听得一脸迷茫的君宛歌就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焦灼与失落,随即心头又增了几分疑惑。
景慕琛眼见气氛骤降,忙岔开话题道:“我们要去书阁等七弟回府,君大夫是否有兴趣与我们一同前往呢?”。
看了看他们三人,君宛歌想拒绝,但看到景慕脩殷切切的目光,又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颇为沉默的欧阳晔磊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君宛歌:“宛歌,昨天晚上我娘的痛心病又犯了,宫里的御医先前来看了许多次了,都没见什么好转,我想请你去帮忙看看!”
听他这么说,景慕脩又忍不住关心道:“欧阳夫人思女心切,落下这痛心病还没见好吗?”。
欧阳晔磊倒是神色坦然,只是眉间隐约有些担心,他扶了扶额忧心忡忡的说:“我娘最近不知怎的,时常做梦梦到小妹,还时不时的在自责自己当初没看好刚出生的妹妹,以至于她一出生就被人抢走了!”。
景慕琛伸手拍了拍欧阳晔磊的肩劝慰道:“错不在欧阳夫人,都二十年了,夫人也该放下了。”。
欧阳晔磊有些无奈的摆摆手:“我和父亲也都劝过她,可她最近老是做梦,梦见小妹刚出生时的样子!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了,这些年我和父亲也派人出去找过,可天下之大如何才能……”。
君宛歌默默跟在他们后面,言语间越听越糊涂,忍不住偏头看向一旁的景慕脩。
景慕脩见君宛歌听得云里雾里的,便出声解释:“君姑娘,是这样的:二十年前,太尉在边境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