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都答应你。” “妾想让皇后娘娘也一起来庆祝生辰。” 这句话,越说到后面,越没有底气,声音也小小的,说到末尾几个字,司马曜甚至怀疑,他是听错了。 “皇后?” “你是说皇后吗!” 待到脑子转过弯来,司马曜便坐不住了。 疾言厉色道:“这怎么可能!” “我可不想看到她!” 一想起那个婆娘,司马曜就头疼屁股疼,看一眼都觉得伤眼睛。 “你不是最讨厌她吗?” “生辰这样的好日子,还要让她来,不觉得碍眼?” 好好的生日宴,张贵人竟然想见皇后,司马曜打死也不相信。 两个女人一向水火不容,这是司马曜也清楚的,这么大张旗鼓的把皇后请来,肯定是没安好心。 “不觉得啊,而且,妾觉得,有皇后参加,这场宴会才能办的更有意思。” “这是何故?” “陛下,以往妾与皇后一直不和,在后宫碰见,都不说话的。妾听说,皇后娘娘因为陛下专宠妾一人,时常生闷气,愤愤不平呢!” “妾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与其一直让皇后生闷气,也发不出来,还不如就让她看着我有多风光,让她结结实实的生一场气,说不定啊,以后,娘娘这爱生闷气的毛病,就绝了根呢。” 张贵人一边说,一边还咯吱咯吱的笑个不停。 司马曜把她揽在怀里,也一个劲的笑:“好主意!” “你这个鬼精灵!” 司马曜戳戳她的脑袋:“问题是,就算去邀请,以那个婆娘的脾气,也肯定不会去。” 迎着司马曜宠溺的眼神,张贵人自信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王皇后是个悍妒之人,平日里相互不见面,她都可以气得要死要活。若是她听到司马曜要给自己操办生辰,各种金银珠宝的堆上去,还不得气死! ………… “荷香,把水壶拿来。” 王皇后的注意力,现在全在眼前的花草上,指挥侍女的时候,头也没抬。 小荷香提着裙子,将满满当当的一壶水,提进了殿里。 “娘娘,这花长的真好。” 墨绿色的叶片,肥硕丰盈,成对生长。在叶片的上方,托着几朵白花,足有小婴儿的巴掌大小。 卷曲的花瓣,层层叠叠,散发着清雅又浓郁的香气。 正是栀子花。 “当然好了,这可是我精心伺候了两个月的。” 王皇后将水壶擎起,成串的水珠就播撒到了叶片上,弹跳了几下,又跌进了土里。 “妹子什么时候有了养花的爱好。” 荷香凑到王皇后耳边:“娘娘,丹阳尹来了。” 王皇后用心培土,眉头都没有皱一皱,面无表情道:“我知道。” “你先退下吧。” “是。”荷香欠了欠身,便快步退出了大殿,王恭这才上前。 “大兄这次进宫,又有什么事要麻烦妹妹?” 王恭赧然:“妹妹这话说的,为兄怎么会成了麻烦。” “你凭良心想一想,这些年来,我们兄妹两个互相帮衬,为兄何时拖累过你。” “为兄虽然能力有限,可也一直都尽力的帮你。” “帮我?” “就你?” 王皇后轻蔑的眼神,让王恭心里很不舒服。他现在终于有点体会到司马曜的心情了。 这天天一张冷脸,就是再热的心也给冻凉了。 怪不得日日守空房。 进宫几年,王皇后还是收获了不少技能的。 比如以前她一生气就喜欢甩脸色,冷脸简直是收都收不住。现在可不同了。 她不只是甩冷脸的功夫没丢下,还搭配上了尖酸刻薄不饶人的嘴皮子,可谓是双重攻击,百战百胜。 “把那个给我。”王皇后的语气还是不怎么好,王恭乖乖的把小铁铲递了上去。 “大兄,不是我说你,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说好了,想拉家常,不妨解决了正经事再说。” “既然妹妹这样说了,那为兄就不客气了。” “你哪一次也没客气啊。”王皇后的反问,让王恭愣在当场。 看到大哥吃瘪,一直冷着脸的王皇后,反倒笑了。 “快说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事。” “我听说,明天张贵人要在琅琊王府办寿宴,你上次不是说,让为兄给你找机会接近陛下吗?” “这不正是个最好的机会吗!” “陛下和琅琊王关系最亲近,肯定也会一起驾临,到时候,大兄也会一起出席,正好可以帮衬你。” 王皇后还在低头培土,也不搭理他,王恭知道她心里不愿意,便继续开解。 “大兄知道,这些年让你在宫里受苦了,可是,妹子,你也得为自己想一想,这日子总要过下去,人也总得进取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