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虽然几位将军说的都有道理,可是稚远还是坚持己见。” 谢玄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王谧。 这个小子莫不是疯了? 居然敢公然顶撞老夫,难道,真的以为给他兵权,这北府里的事就是他说了算了? 王谧恭敬的躬身向下,做足了姿态。 在场众人,尤其是看热闹的桓冲,个个都屏住了一口气。 哦! 年轻人! 厉害呀! 多少年了,在这个北府军帐中,几乎无人敢质疑谢玄的决定。 北府的一应事项,全都是谢玄独揽大局,何时轮得到其他人置喙。大家都默认谢玄在北府中的绝对领导地位,主动服从。 而就在这襄阳城外,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小小事件,竟然引起了属下对谢将军的挑战! 而这个胆敢挑衅的人,竟然是初出茅庐的秘书丞,王谧! 结局会怎么样? 坏事乐桓冲已经长出了好几口气,老头子实在是太紧张了! 比他自己上战场还紧张! 要打起来吧! 轰出去! 刘牢之紫红大脸一黑,已经做好了把某人扔出去的准备。 喧闹的军帐之中,一瞬间安静下来,人与人之间,呼吸相闻,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王谧喉头咕哝一下,两只眼睛满含笑意,特别真诚。 谢玄此刻的表情,那真叫一个高深莫测,令人捉摸不透。 到底是杀是剐,老谢头你赶紧给个准话吧。 “既然你决定了,那老夫也不再阻拦。” “王秘书,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啥? 刘牢之挑了挑耳朵眼,登时愣了。 “将军,万万不能如此啊!” “这样做,军中必定会大乱的!”刘牢之第一个跳了出来,阻拦此事。作为谢玄的忠实狗腿,这也是他应该做的。 “牢之,老夫认为,这件事交给王秘书极好,这也是个锻炼的机会。”谢玄抚须,顿时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脸。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占了便宜的王谧都看出来了,忠实狗腿刘牢之被他的主人打的晕头转向。 “可是……这……” “诶,刘将军,谢将军都同意了的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稚远,快去准备吧!” 关键时刻,桓老爷子挺身而出,帮忙解围,顺便把王谧往军帐的外面拉。 有他顶着,刘牢之就是不服气,也奈何不得,他回过头去,反复向谢玄求证。 希望他能赶紧收回成命,然而,可惜的是,谢玄不但是未发一言,反而欢快的目送着王谧离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小王本也想再客气一下,可想到自己的处境,最终还是决定溜为上策。 王谧是走了,可刘牢之却走不了。 看那一张紫红大脸,仿佛时时刻刻都要暴走一般。 “将军!” “就这样让他走了?” “什么都听他的?” 刘牢之蹭的跳起来,也顾不上军帐里还有闲杂人等,就追着谢玄责问。 要不是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谢玄真的要生气。 这个人呐,真是个榆木脑袋! 朽木也! “谢将军若是没有差遣,我们几个就先告退了。” 谢玄眼神一转,老沈便立刻反应了过来,拉着一众部将,起身离开。 “你啊,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你看看人家桓冲。” “属下看他作甚,他就算是伶牙俐齿会做人,不是一样打不了胜仗?” “我大晋朝廷就是因为到处都挤满了这样的人,才不能荡平中原,至今还被那些氐人嘲笑!” 对桓冲这样的人,刘牢之是颇为不屑的,一个不能取得胜利的将军,留着根本就是浪费粮食,浪费空气。 怎能与他这位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将军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刘牢之性情火爆,听不进去劝说,不过,难得麾下有这样忠心耿耿还能打硬仗的将领,谢玄对刘牢之总还是多了一分照顾。 他让小兵端来了两坛酒,还有几盘小菜,待到把小兵们全都打发走,这才给爱将倒了杯酒:“你是不是觉得,老夫听信了王谧那小子的谗言,受了他的摆布?” 刘牢之愤愤不平,一对大鼻孔呼呼出气,好像大水牛。 “可不是怎的,那王谧小子才在军营里呆了几天,军中之事,怎能事事都让他来操持?” “这不是要乱套吗?” “现在襄阳城里的符睿虽然还没有动静,可是他的手下却有十几万的大军,实力不容小视。” “如果就让这个没有多少经验的王谧去统领大军,真的打了败仗,损兵折将,这个责任谁来负?” 谢玄啧啧然:“牢之啊,没想到,你还挺忧国忧民的,以往怎么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