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后呢? 难道还等着司马曜的大刀挥下来吗? 当然是主动下手了! 想来想去,范宁也觉得,最近的朝堂上,局势紧张的很,危险的很。他可不想做那种引火烧身的傻事。 身为兄弟,关键时刻,当然要拉袁悦之一把,不只是为了老袁,更是为了他自己。 要是老袁倒了,可就再也没有给他挡枪的了! 一切故事都是老故事,很多事情都可有意料之外的一说。 乌衣巷,琅琊王府上。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到了大聪明琅琊王司马道子这里就变成了只有拼命作死才不会死。 少了一个王国宝,并没有湮灭他继续搞事的决心。 尤其是当他看到朝堂上,司马曜对待王谧等人的态度之后,这样的信念就更加坚定了。 不管他出手还是不出手,装死还是继续蹦跶,他的好哥哥都不会再相信他了。 在司马曜的心里,现在他的那一班大臣可比他要有用的多。 既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挽回司马曜的心,那就不如把他的心掏出来,彻底了结了这段恩怨! “天师,喝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司马道子抱着酒坛子,真真切切的理解到了这句诗的真谛。 还自觉有了一种类似曹操的,当代奸雄之感。 孙泰轻轻抿了一口,算是给他一个面子。 像他这样的阴谋家,一向是不会把精力都耗费在酒色财气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上的。 他既不烂赌,也不嗜酒,若不是沉迷搞事,完全可以当一個隐居的世外高人。 或者,他就是想当道士也没问题,找一个僻静的深山,像他的后辈葛洪一样,隐居起来,炼丹修道,没有任何人会阻拦他,打搅他。 要是功力足够,老人家说不定还能当场飞升呢! 可惜啊! 人家孙天师有更加崇高的理想! 司马道子抻了抻腿,百无聊赖道:“天师,最近我也不方便上朝,整日里真是无所事事。” “你足智多谋,能不能帮本王想点办法,找点乐子。” “大王的心思,贫道明了,其实,想找乐子还不容易?乌衣巷上不就是有现成的吗?” “现成的?”司马道子眼前一亮,顿时探身过来:“说说看。” 孙泰抚了抚长须,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 眯眼道:“那氐秦恶畜杨定不是就在乌衣巷上,此等恶畜残虐我中原百姓多少年,又残害我军将士多少人?” “这些年来,我们被他们压着可没少吃苦头,可是,陛下居然给了此人高官厚禄,还让他住到了乌衣巷上!” “老臣实在是想不明白,不服气!” “对啊!” “还有这个恶胚!” 司马道子想起来了,那天他在显阳殿上出丑,也有这厮一份功劳。 “我记得,那天他在大殿上嚷嚷着求死,大兄还不肯,本王这就去给他个痛快!” 杨定那边的情况,司马道子也了解,他原本就是投降的异族将领,准备随时都会死的,身边也没有任何的亲信随从。 如今在他宅子里帮忙张罗差事的,都是朝廷派去的,司马曜身边的近侍。 奴婢就是宫女转化的,而小厮则是直接出钱从街上买来的,都不是什么靠得住的人。 堂堂琅琊王,欺负不了王家人,还欺负不了一个败军之将吗! “走!” “带上人,我们去会一会杨定!” 杨定那厮府上一个能打的也没有,家丁又少,司马道子很乐观,带着二三十个人就出去了。 一行人,虽然人数不太多,但是气势却是特别突出,司马道子在这种事上一向特别想得开。 人头攒好,浩浩荡荡的就奔着杨府去了! 反正都是在乌衣巷上住,他干脆连牛车也没坐,拉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就奔了出去。 众位路人一看这阵势,还以为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又要出街闹事,纷纷躲避。 等他们看清楚这位大爷的真实面目就跑得更快了! 纨绔子弟抢人钱财,琅琊王发起疯来,可是要人命的! 还不快跑,等着被他打吗? 新任征北将军杨定府上,主人杨定对即将到来的危机还毫不知情,杨定氐人出身,自从学会了骑马,就一直征战四方。 这半辈子几乎就是生活在军营里,与马为伴,虽然在大秦,他的身份还是比较尊贵的,但是他从来也没有把自己当成个响当当的人物,没有大晋豪族子弟那些矫揉造作的臭毛病。 自从搬到了这座豪宅里,很多事情都是杨定亲力亲为,从扫地打水,再到砍柴修理,只要是他能做的,他一点没含糊。 所以,明明司马曜给他划拨了好几个小厮婢女,他却没有全都留下,赶走了一大半。 人嘛,总是要有些自知之明,他杨定现在这条命,不过是挂在大晋皇帝的生死簿上。 他从不认为,司马曜是全心全意的招纳他当大将军,况且,秦主已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