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多少,拉开架势说不定都能排满整条朱雀航。 谢安暗忖了几句,却也没有多言,他今天专程过来,可不是为了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阿宁,听说你派到北府的信使回来了,怎么样,北府那边的情况,你现在已经摸清了吧。” 有些话就不必挑明了说,点到为止即可。 北府那边的具体情况,谢安当然是不必再去了解了,王恭也没有向他交代的必要。 人家亲亲的孙女婿就在京口坐镇,送给谢安的消息,自然要比王恭这边快多了。 王恭拱手道:“确实了解了,北府的事情能顺利解决,多亏了谢公用人得当。” “老实说,晚辈是没想到,稚远那小子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可以将刘牢之掌控在手里,把他说的心服口服。” “想来,今后的一段时间里,北府都不会是朝廷的祸患了,我们可以集中精力解决天师道。” “只是解决天师道还远远不够,还有司马道子,阿宁,你也该上点心了。” 王恭一愣,他根本就没想到,谢安竟然会明晃晃的就点出司马道子的名号。 还以为谈论此人只能用隐晦的,你知我知的暗号来进行呢! 谢老头,今天出招很勐嘛! 看来,他王恭也要动真格的了。 “谢公的意思是,要把司马道子从朝廷上请下去?” 王恭这样暗示谢安,也是希望谢安能给他指一条明路,那一种方法才是他谢安推崇的。 “本该如此。”谢安点点头,言简意赅。 “你可知道,孙泰已经行动起来了,据老夫收到的消息,他现在正在联络建康周边的徒从,打算从建康周边围困城内。” 我去! 王恭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谢公,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老头子他居然还坐得住! 谢安笑笑,放他安稳坐好。 “年轻人呐,就是沉不住气,老夫当年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情况比现在不知道要危险到哪里去了,都未曾改色,区区天师道,能奈我何?” 你老人家当然是不害怕了,但你也不能挡着别人害怕吧。 王恭抚了抚小心脏,扑腾扑腾跳的挺厉害的,其实,他也不是惧怕天师道的那些虾兵蟹将。 他是埋怨谢安办事不地道。 以他的学识,地位,见识,不可能不知道讲话要先讲重点的道理,就他刚才说的这些话,孰轻孰重不是很明显吗? “晚辈确实经历的少,让谢公见笑了。”该谦虚的时候,还得谦虚。 “阿宁,其实我这边已经有了计划,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来呢,就是觉得此事关系重大,我要和你亲自说清楚才能保证不走漏风声。” 王恭整个人的心情,简直是一会上,一会下,折腾个够。 他长出了口气,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早就听说,这位谢公是出了名的行动迟缓,不急不徐的个性,之前看他上门救女也很是激动,办事利落,王恭还以为他终于改邪归正。 谁知,这一次,算是给了他一个极好的机会,让他认认真真,结结实实的领略一下谢公的脾气。 当真是不一般。 他抹了把汗,澹然道:“不知谢公有何妙计?” 甭管是什么主意,只要谢安有法子就好,在这方面,王恭完全相信谢安。 用谢安自己的话来说,他吃的盐比王恭吃的饭还多,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全都挺过来了。 别看平日里装的云澹风轻,其实,一肚子的坏水。 “现在的重点,天师道这帮人都是散兵游勇,即便是无比服从孙泰的差遣,他们的战斗力其实也不强。” “我们一定要守住建康城门,不能让他们进城,而且,城内的防卫也要注意。” “城内有什么好注意的?”谢安的话,王恭听懂了,不过,他不是说孙泰的人都是从建康周边汇聚过来的吗? 只要把城外守住就可以了。 “不要忘了,建康城里也有不少孙泰的信徒。” “这些人要是闹起来,不说伤筋动骨了,至少也够我们受的了。” 是啊! 建康城里也到处都是人,按照天师道在大晋的行市,恐怕城里孙泰的徒从也不会少。 啧啧…… 孙泰这个歹人! 等到事情全都平息了,王恭一定要把他抓出来,大卸八块! “城内的守卫是不必发愁的,我这边早就已经重新布置了,将领都是我们信得过的,军容也很严整。” 王恭早晨才刚刚去建康城的几大军营视察过,将士们的士气非常高涨,军纪亦严明。 因为在北方接连打胜仗,晋军的军容面貌可以说是达到了历年最好,仗打的漂亮,士兵们也觉得提气。 对于王恭来说,现在最有利的条件就在于,在防范司马道子这个问题上,朝野内外已经取得了共识。 只要能把司马道子按在泥里,兄弟们就什么也不怕,同心协力,拧成一股绳。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