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牢之眉头一皱,跟随征战? 这个口风不太对啊! “稚远,朝廷派你来,不是来掌兵的吗?” 关键时刻,还得看老檀。 要说没有眼力见,还数这位大兄弟。 这样的疑问,刘裕的心里有,刘穆之的心里也有,刘牢之就更有,但是,谁也没有挑这个头。 都憋着呢! 都想等对方先开口。 等来等去,还是只有老檀这个实诚人开口。 话音刚落,众将士的眼神刷的一下就全都向王谧这边看过来。 压力很大! 不过,他也不怕。 “我掌什么兵?” “北府的军权,自然还是刘牢之将军的,不瞒各位说,这次我能从建康到京口来,那都是磨破了嘴皮子。” “谢公埋怨我不肯在建康多陪陪妻子,只顾着北府这边的事情,很是不高兴。” “现在能让我来,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哪里还会把兵权全都交给我?” 刘牢之紫黑的大脸上,脑门上写着,我不信,脸蛋上写着,骗鬼。 “王侍郎,你就别再安慰老夫了。” “你是谢公的贵婿,谢公一再让你到北府来,不就是为了接管军权的吗?” “老夫早就有这种预感,你也不必再隐瞒了。” 刘牢之深知,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其实也做好了准备,只是不甘心。 王谧才在北府呆了几天,虽然确实很勇勐,也很机智,相比其他世家子弟,算的上是相当有作为了。 但是呢,和他刘牢之相比,这又算的了什么? 他在北府已经呆了十年了! 十年! 谢玄当家的时候,他一直忠心无二,兢兢业业的打好每一场仗,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谢玄能够像他曾经许诺过的一样,让他接班。 这在刘牢之的设想中,并不算过分。 此前王谧虽然对他诸多的允诺,看在他态度诚恳的面子上,他也确实是相信了。 可是,这一次,他无法相信了! 王谧竟然回来了! 辛辛苦苦的返回了建康城,荣华富贵的生活在等待着他。 然而,他却抛弃了那一份与生俱来的荣耀。 千辛万苦的来到了京口这种艰苦之地。 现在,王谧就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他到京口来,就是为了给他做部下,跟着他打仗。 这种笑话,傻子都不会相信。 这就是信任危机! 就算王谧长了八张嘴,只要刘牢之心里有怀疑,他就不会相信。 王谧简直冤死了。 “刘将军,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 “我有什么好骗你的?” “军权还是在你的手里掌控着,北府的上下官兵也都听从你的调遣,只要我不和你抢,朝廷能奈我何?” “我一心与你合作,你却总是要无端猜忌我,这不是伤我的心吗?” “枉我还给你带来了礼物呢!” 王谧装出一副小可怜的样子,这让本想兴师问罪的刘牢之,反而被架在了火上烤。 几个兄弟纷纷上来,有的露出了凶神恶煞的表情,有的则据理力争为王谧辩解。 总之是,嘴皮子好使的就拼命反驳,武力优势的就用武力威胁,各自发挥特长。 等到他们威胁完毕,王谧看准时机,便笑道:“诸位兄弟莫要误会了刘将军,我想,刘将军也不是想轰我走。” “不过是还不了解朝廷的用心。” 刘牢之也不是个傻的,王谧愿意给他打圆场,他当然是要顺坡下了。 “老夫确实有失偏颇。” “还请王侍郎见谅。”他略一弓手,王谧点头微笑,这一页就算是翻过去了。 虽说刘牢之的心算是暂时安抚下来了,但是他的情绪,显见的还不是特别好。 这好像也怨不得他,谁让王侍郎实在是太能干了呢? 王谧带着他来到那些盛放兵器的大箱子前。 一一打开。 “这么多!” “这么齐全!” 箱子一打开,刘牢之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整个人,眉飞色舞的,好像这些兵器全都能归了他一个人似的。 见钱眼开也不过如此。 虽然这些兵器不是现实的金钱,但制作他们也需要耗费巨量的金钱,这一点,刘牢之是知情的。 “当然了,这些都是要交给北府的兄弟们使用的,数量和种类上当然都不能少。” “这还只是一部分,这几天,后续的兵器会源源不断的从建康城起运,送到北府军营。” “北府的兄弟就是我自家的兄弟,我当然不能亏了他们。”王谧陪笑道。 “之后还有?” 刘牢之乐的嘴巴都快裂开了。 王谧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个老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