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暗搓搓谨慎的王谧,紧随其后的何无忌,显然就是明晃晃的紧张了。 自从绕过了屏风,他就一直关注着厅堂内部的陈设,包括各种结构,看看有没有什么暗格,机关,可以藏人的那种。 其实,他这也是白费心机。 既然是机关,那就必定藏在别人无法注意到的地方,如果能凭着两只眼睛,轻轻松松就找到,那就不能被称作是暗格了。 也就不必隐藏了。 再者说,他们晋军出来的人,不过就两个。 犯得着打埋伏吗? 这徐州城就在符飞的控制之下,内外围的铁桶一般,别说只有王谧何无忌两个人,就算是加上院子里的二百精兵,也根本不是对手。 符飞如果真的想动手,就把那些兵士属下撒出来就是了,就这么站着,就这么威胁着。 吓也把你们吓死了! 甚至连刀枪都用不上。 于是,王谧还好,算是个爷们,至于何无忌,他现在的种种行为,看在符飞的眼中,只能引他发笑。 “王侍郎,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就在书桉的后面,有一对坐塌,符飞端坐好,王谧也就追随。 等到两人都就位,何无忌看了看自己,大约是没有坐塌可以分到,只能席地了。 即便是条件不佳,那也要坐在稚远的旁边,多少也能帮他挡下第一波攻击。 王谧也不想耽误时间,没有多磨蹭,就欣然说道:“符飞将军的心思,晚辈都清楚。” “你清楚个屁!” 王谧才刚刚开了个头,符飞这边就没有好气。 虽然他的态度不好,王侍郎也没往心里去。 他的目标是尽早解决问题,符飞的态度如何,并不会动摇他。 “符将军消消气,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 咦? 这是什么情况? 何无忌眉头一跳,对王谧态度的转变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符飞也有同感。 “站在老夫这边,这怎么可能?” “王侍郎,老夫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老夫承认,之前放你们进城的时候,我确实是存着弄死你们的心的。” “我们两方本就是敌人,绝对不是朋友,互相敌视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对吧。” “我相信,要是你们有这样的机会,也不会放过。” 王谧垂首,这倒是一句实话。 他现在点头,那是因为他听出了符飞的心意。 他要是想杀他们,什么时候都可以动手,轻轻松松,之所以现在没有动手,只能说,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确实没有伤害晋将的那种心思,至少现在是这样。 那么,看来,王谧的提议,符飞一定会相当欢迎了。 “不过,老夫现在已经不想杀你们了,你们可以出城去,只要把符纂和李大连留下,任凭老夫处置即可。”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这样做,对于晋军来讲没有一点损害,难道,王侍郎你当真是一个连敌军将领都要偏袒的好心人?” “如此仗义?” 不可能吧! 绝对不可能! 说着说着符飞都笑了,这个王稚远,若是长了毛,恐怕比猴子都精,怎么可能这样好心? 再者,对于他来说,现在的符纂和李大连没有任何的价值,为了他们两个得罪徐州城的大将军符飞,实在是不划算。 “大将军所言极是,这两个人对于我军来说,确实没什么价值。” “完全可以弃之不顾。” 符飞一惊,根本不相信。 “你竟然是这样想的?” “你要是这样想,那刚才为什么要拦着我?” “让我把符纂杀了,不是都满意了?” 符飞愤愤,这些江左的文化人,就是屁事多。 王谧笑道:“大将军,我们的立场都是一样的,你可千万不要误解我。” “我刚才出言阻拦你,完全是为了你考虑,我是不想脏了你的手。” 脏手? 符飞一听,就笑的更欢快了。 “王侍郎,吾辈秦军大将,从来都是马上得天下,戎马一生,杀人无数,多杀一个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这些,你们这些江左来的贵公子,是不会理解的。” 如果,王谧只是一个渡江而来谈判的悠游公子,符飞这样说,或许是合适的。 可是对于王谧来说,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符将军戎马一生,王将军难道就没有打过仗吗? 没有见过血? “符将军说得对,不过,符纂毕竟和你是同气连枝的亲人,虽然你们的关系不是很亲近,但如果能借我们的手杀掉他,对你来讲,不是更好吗?” “你?” “晋军不是把符纂他们看成是坐上宾吗?” “为什么要除掉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