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拿王子的角色,飞雄就拿那个花仙公主的角色好了。”
“我是男孩子。”
“可是王子的眼睛颜色和我一样!……飞雄,花仙公主和绿豆河童,你二选一吧。”
“……”
最后还是拿了花仙公主。
花仙公主的赛车有很浮夸的特效,不灵不灵闪闪发亮,每次冲上天空的时候,车尾会喷出粉色的花朵。而王子的特效是流星,漂移的时候很帅。
两人组队拿下赛道第一的奖杯,花仙公主和王子本就是一对,赢了之后画仙公主会羞涩地靠在王子怀里,王子低头亲吻自己的公主,同时豪气干云地一甩斗篷,把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遮掩在斗篷之后。
影山飞雄脸红了。是羞的。他真的没有玩游戏的天分,成绩本来是整个小组的倒数第二,全靠澄音把他的成绩给拉上去。
而白鸟澄音盯着屏幕,沉吟片刻。
“王子公主的戏码果然没意思。”她说道,“下次我选绿豆河童吧。”
……
影山飞雄和白鸟澄音的性格都很不同凡响。
但真要说的话,影山飞雄是对排球有着超常的专注力,而白鸟澄音恰恰相反,她有着超常的自制力。她做什么都掌握着一个尺度,对自我和他人的认知都非常清晰,每一步都踏在合适的位置上——七海诚一郎说她也有些做二传的天赋,因为她对场上每一个人的动向都了如指掌。
白鸟澄音十动然拒:“谢谢,但是我没有组队打排球的打算。”
这时候的白鸟澄音十二岁,依旧没有去上学,而是靠着一手钢琴杀穿了各种国际大奖赛。她自己作曲,把作品寄给了远在俄罗斯的钢琴家、作曲家、编舞大师卡扎莱昂·瓦科列夫斯基,获得了做他学生的机会。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各项身体机能甚至还胜过大部分同龄人,于是白鸟夫妇也终于同意她去俄罗斯。
七海诚一郎也要准备离开宫城前往东京就职。
他在体育馆上了最后一节排球课。影山飞雄和白鸟澄音都去旁听顺便帮忙了。临走前他请两人吃了一顿关东煮。
送走七海诚一郎的时候天快黑了。两人并肩走在寂寥的街道上,天空居然开始缓缓地飘小雪。
冷风有些刺脸。
“飞雄你走前面——”
白鸟澄音的脸贴在影山飞雄的背上,整个人恨不得缩进毛绒衣领里,两只手都在影山飞雄的兜里。她就像只树袋熊挂在影山飞雄身上,两人一起艰难地挪动着。
“这样的话还不如我背你走。”
“不要。脸还是会被风吹到啊。再坚持一下,我家的车子就在前面。”
“你这么怕冷还去俄罗斯……”
“嗯?飞雄居然知道俄罗斯的地理位置吗?”
“我不是笨蛋……!俄罗斯好歹还是听说过的吧。”
“可是你上次社会学才考了十三分。”白鸟澄音说道,“啊,你该不会是在考试的时候睡着了吧!”
影山飞雄:“我没睡!”
白鸟澄音:“那不是更搞笑了吗哈哈哈哈。”
她笑着抬起头。朦胧的热气从嘴里冒出来,消失在空中,细小到看不清形状的雪花落在她眼睑上,下一秒就化为一点湿润的冰凉。
“俄罗斯离这里很远哦。”
“你想去就去。”
“我真的离开霓虹的话,飞雄你一个人可以的吧?”
“……”影山飞雄低声嘟囔了一句。白鸟澄音没听清楚,只能努力地把自己的耳朵往少年的脊背上贴:“飞雄你说什么?”
影山飞雄又说了一遍。这次是扭过头,盯着白鸟澄音的眼睛说的。
“我会等你回来。”
他的眼神单纯而坚定。
以前,每当白鸟澄音起了不想再继续给影山飞雄传球的时候,他总是用这样的眼神说,“我要想要继续打球”。
打更多的球,打更多的比赛,挑战更多的强手,绝对不会停下脚步。
“……”
好吧,算你有进步,至少这次没直接提起排球。
之后,白鸟澄音去了俄罗斯,走之前没有再和影山飞雄告别。他们有加彼此的联系方式。信息时代,用手机打电话或者视频都能及时交流。
俄罗斯离日本真的不算远。影山飞雄曾经下意识查看过。两国隔日本海相望,甚至有交界处。但俄罗斯的土地面积实在大的恐怖,如果澄音跑到俄罗斯的边边角角去……那也够远的了。
白鸟澄音一去就是三年。
她错过了影山飞雄进入北川一中的升学仪式,错过了他加入排球部后变得越来越强大的发球,错过了他成为排球部正选二传手,错过了影山一与爷爷的葬礼,错过了一场“王者大人”背后空无一人的排球决赛。
影山飞雄是个后知后觉的人。他只对排球有强大的、不可磨灭的热情。如果排球不是团队运动项目,如果不是某天他传球的时候发现球的落点处一个人都没有,他或许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已经孤孤单单的事实,也意识不到在某一个瞬间,从前那些被忽略的寂寞会如回旋镖一样以更猛的力道扎进他的心头。
但影山飞雄什么都没跟白鸟澄音说。
在影山飞雄的认知里,俄罗斯是个恐怖的地方。白鸟澄音在那里求学已经很不容易,如果因为自己的事让阿澄在和熊搏斗的时候分心受伤,那就不好了。
但白鸟澄音怎么会发觉不出他的不对劲呢?
……
“飞雄,再说一遍,你说你想考什么高中来着?”
“白鸟泽。”影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