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快。”
校医波澜不惊,缓缓合上书:“刚才那位同学没有外伤。”
“是别的同学,他的脸被打肿了。”舒满听到上课铃响,迫切地说,“老师您快帮我开药,上课来不及了。”
校医不急不躁,在电脑上开了处方传给药局:“开完了,去拿吧。”
“谢谢老师!”舒满风风火火跑向药局。
“抹药之前记得试敏!”校医跑到门口提醒她,回手轻轻摸摸还在颤抖的门,“真可怜。”
大课间体操时间,庞正明习惯性检查队伍,发现缺了一个人,质问体育委员:“缺了一个人不知道吗?”
体育委员停下动作,神情严肃:“江池怀说他不舒服,让我代他向你请假。”
“下回别等我问再说。”庞正明精准捕捉到舒满,“舒满你今天别做操了,回教室看看江池怀。”
“报告!”郝邱婷抢话,“我可以照顾江池怀!”
庞正明背过手:“你要是照顾他,他离死也不远了。”
郝邱婷语气坚定:“我会好好照顾他!”
庞正走到她身边,明着说:“你要是还把我放在眼里,就好好做你的操。”
郝邱婷是容易冲动,但也没到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的地步,悻悻地闭上嘴。
舒满在安排下回到教室,看到江池怀用书挡着,趴在桌上。
他第一次被扇巴掌,下午没来上课,这次挨巴掌,水不喝,厕所不去,一看就是嫌丢脸。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病。”舒满戳破他的伪装。
江池怀拿书遮着脸,缓缓直起身:“我装得不像?”
“挺像。”舒满走到他旁边坐下,“但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嫌出门丢脸。”
“我没有。”江池怀否认。
舒满不以为然,变魔术地拿出药膏:“这是我从校医那拿的消肿药,我给你涂点,很快就能消肿。”
听到能很快消肿,江池怀心动,有意放下遮住脸的书:“你不能嘲笑我。”
“有什么好笑的。”舒满拧开盖子,“快点坐好我给你涂,不然一会大部队回来了。”
江池怀忽然想到什么,不好意思地说:“你把药放那,我自己涂。”
“班里不让带镜子,你自己怎么涂。”舒满失去耐心,“快点涂完就完事。”
江池怀被说服,听话地拿开书,朝向舒满。
舒满戳破密封盖,忽然想到校医说要试敏。
试敏,就是试过不过敏呗。
她有过面霜过敏的经历,大概是刚抹上就有刺痛感,所以她认为这个药膏也一样。
保险起见,她挤出少量的药膏,小心翼翼给他抹在靠近耳垂的地方。
两人近在咫尺,淡淡香味扑面而来,江池怀的耳朵以肉眼可见发红。
“疼吗?”舒满问。
江池怀稀里糊涂:“不疼。”
听他这么说,舒满放心地挤了很多药膏,厚涂在他脸部红肿的地方。
涂完药,她发现江池怀红彤彤的耳朵,瞬间慌了:“你快去洗脸。”
“怎么了?”江池怀一脸茫然。
“你耳朵通红,药膏过敏了。”舒满伸手去摸他的耳朵,有些发烫,和她过敏那次一样。
“没过敏。”江池怀诚恳地说,“我耳朵这样很正常。”
“真的?”舒满将信将疑。
江池怀用力点点头,再次用书遮住自己。
“那就好。”舒满放下心来,和他拉开距离,拿纸擦掉手指上的药,“有不舒服记得说。”
江池怀眼中闪过动容:“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还好吧。”舒满没觉得对他有多好,想了想说,“你呢,为什么要为了我去找江老师?”
“她可以因为任何原因训斥人,但不能因为我去训斥人。”江池怀扭过头,“无论是谁因为我被她训斥,我都会去找她。”
没有仗势欺人,同流合污,舒满打心底里觉得他没有江南敏说的那么坏。
“她把你俩之间的事都告诉我了。”江池怀话锋一转。
这就把她卖了?因为什么啊。
舒满装哑巴不出声,很怀疑江南敏是不是缺根筋。
江池怀淡淡地说:“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
舒满不认为有什么好解释的,干脆沉默。
江池怀继续问:“你打算怎么帮我?”
被人卖了,舒满觉得很烦:“你刚才是不是偷吃了十万个为什么。”
江池怀把书放下一点,看着她追问:“你打算怎么帮我?”
舒满被看得不自在,索性也招了:“我还没想好。”
“看来你们之间真的有交易。”江池怀笑起来。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舒满意识到被炸,尴尬地看向别处。
江池怀挪动椅子坐近她,施压意味明显:“如果没有江南敏,你还愿意对我这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