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如果只是脸红心跳的憧憬,是没办法得到他的。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李立学长睁大了眼睛。
我的脸朝李立学长贴近,然后楼住他的头,将嘴唇叠上去。
心脏发出砰然巨响。
李立学长的嘴唇又热又软,几乎被我的嘴唇掩埋。
这是我珍贵的初吻。
我真的做了,已经无法回头。我仿佛可以看见小雨她们惊愕的表情。
随着次一声,我把脸移开,李立学长以一副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的茫然表情看着我。
《德米安》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我实在读不懂。
但是,如果我像蛋里的维鸟,不断用黄色的鸟喙勤奋地啄下去,或许有一天会理解命运和德米安的言论,成为文学少女。
没错,鸟奋力冲破蛋壳。
所以我努力抬起快要垂下的眉梢,强撑起软弱的心,我不会放弃的,我喜欢李立学长。
为什么会采取这么大胆的行动,没有人能正确地猜出理由。
事件只被当作是日常的众多血腥悲剧又添一件,让人用一句“青春期偶尔也会发生这种事”简单带过。
我想大概只有我知道。
只有我知道做出这疯狂行为的理由。
我屈膝坐在铁管椅上,翻着放在膝上的书,爽朗地断言说道。
黄金周刚结束,已经要换穿夏季制服了。
李立学长今天同样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老旧的桌上,喀哒喀哒地敲着键盘。
那张紧绷不悦的侧脸,我这个月己经看得很习惯。
《殉情》的内容跟这个摊开的标题一样,是在叙述□□和酱油铺的店员在森林里殉情的故事。就像把饺子放在热腾腾的铁锅里一口气煎熟,油噗滋噗滋乱喷一样刺激喔!
最主要的殉情场景非常可怕,是用腰刀割断喉咙呢。就像饺子皮破掉,里面的绞肉和韭菜掉得到处都是一样惨……啊,饺子皮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黏在锅底而破掉呢?”
“是因为你心不在焉煎过头了吧,要不然就是油太少。”
李立学长一边敲键盘,一边冷漠地说。
听到李立学长开口让我好开心,不禁笑嘻嘻地探出上身。
因为身体前倾,重心不稳,我差点就以铁管椅上择下。学长吃惊地挺直上身。
我双手抓往桌子拉回坐姿以后,他才安心地沉下肩膀。
“喔,真危险啊。”
麻烦你别再像上周那样撞倒一堆书了。”
“哪次我掉得乱七八糟,真是慘啊。桌子和电脑都是灰尘,还好资料没有消失。”
“别说得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那都是你造成的吧。”
李立学长瞪了我一眼。
在四月那次空前绝后的告白之后,我们之间一直都是这种情况。
我不会放弃的,我喜欢李立学长。
在我亲了李立学长兼放话的那天,他呆了好久。
“你在搞什么鬼啊!”
然后他面红耳赤,眉毛挑到不能再高,很愤慨地说:“对不起,那个…这是学长的初吻吗?”
我有点愧疚地问,他的脸变得更红,露出一副不知该说是挫折还是生气的懊恼表情说:“并不是……可是,我早就下定決心不再亲谁…结果才一个月竞然就发生这种事…哇!我干吗不躲开呢?”
他嘴巴深深垂下头,好像很自责的样子。所以我更说得过意不去。
“我会负责的。”
我从后面伸手轻轻按着他的肩膀,非常诚悬地说。
“我才不要你负责!别碰我!”
他却猛然择开我的手,往后退避。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硬来,反正只要李立学长知道我是真心的就够了。我以后也会全力奋战,请学长好好地看下去。”
我深深地鞠躬,李立学长像是担心我会再做出什么事一样,害怕地盯着我。
接下来的两周里,他没对我说过半句话。
在社团活动室见面时,就算我笑着打招呼说“学长好”,他还是专注的表情盯着电脑,也不出题叫我写故事。
所以,我就随意翻字典自拟题目,在五十分钟之内写好,然后在李立学长面前朗读。
第三周的某一天,李立学长不悦地问我:“你还不想退出社团吗?”
“是啊,受人这样冷落却每天都来报到,自己都觉得自己像被狂虐。不过我还是慢慢习惯了,看到学长厌恶的表情还越来越有快感。所以明天,后天也要请学长多关照。”
“这才不叫被狂虐!而是虐待狂吧!分明是你在折磨我啊!”“或许这样吧。但我不会再突然爱人了,所以李立学长也要乖乖来参加社团喔。在李立学长主动亲我之前,我会忍耐下去的。”
“我一辈子都不会这样做!绝对不可能!”
经过这样的对话以后,李立学长终于妥协了。
他满怀感慨和讽刺地说。
我忍不住热泪盈眶,说道:“李立学长愿意接受我,我好开心。”
结果他气得大吼:“我才没有接受你!还有,不要这么叫我的名字。”
就算如此,我依然心叫学长“李立学长”地叫他,后来他总算也冷谈地回应说:“叫一遍就好了,我又不是听不见。”
这真是飞跃性的进展。
我对小雨报告说:“现在我叫李立学长的名字,他都会回答我了!”
小雨则是以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回答:“你还没放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