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侍卫哪敢怠慢,立时冲了上来,将小叶子反手拿下,推出账外绑在营场之中。刽子手拿皮鞭沾了盐水,不由分说便狠狠打了起来。 陆徵在旁看着小叶子挨打,只觉心慌意乱,又心痛她吃苦受痛,又怕她挨不得苦一时将自己身世之事泄露。但他此时身有污点,也不好明显去求情,只得走到完颜灭身边俯身进言道:“此女子虽然可恶,但传闻说她已成昭胤王妃。事关两国,太子殿下处刑还是慎重些为好。” “哦?居然是王妃?”完颜灭冷冷一笑,一挥手,“罢了,停了吧。” 他亲自上前为小叶子解开束缚。小叶子浑身无力,刚一脱绳缚便无力的滑落在地上。完颜灭眼光一扫,已有两名士兵上前将小叶子架起。陆徵见完颜灭是要审小叶子的架势,忙着人为完颜灭搬来一张虎皮宝椅。完颜灭瞥了陆徵一眼,坐了上去,方才阴笑着对小叶子道:“想不到时别多时,你到一跃而成了王妃了。适才不知王妃驾到,多有冒犯,还请王妃莫要见怪。” 小叶子费力抬头向上看去,见完颜灭端正坐在面前,一双锐利的眼睛正冷冷的审视着她。她浑身疼痛,根本无暇顾及完颜灭的态度,也不想理他,只冷冷一笑,并不说话。 完颜灭见她不说话,便又讥讽道:“莫怪本王怠慢了你,实在是军令如山,既已下令,不得不打。” 小叶子哼了一声:“完颜灭太子的果决,小女子早已有所耳闻。” 完颜灭一笑:“不知本王这儿有什么宝贝,引得王妃大驾光临。咱们两国虽然不时交战,但体面二字,本王还是懂得。王妃不妨坦诚与本王说之。本王在燕金帝国一言九鼎,或能帮王妃达成心愿。” 小叶子看着完颜灭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想起这个人曾经陷害杨一钊,她恨不能生啖其肉。但自己来此是要招降陆徵和寻找杨一钊的,无论自己做什么事,都要以此为首要目标。这个完颜灭精明狠毒,明明是公报私恨,仍然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他身为一国太子,平常前呼后拥拜倒在下的人何止千计?若自己再服软,岂不流于世俗?面对毒蛇野狼,越是躲避示弱,便越是容易被撕成碎片。还不如先发动挑战,再买个破绽给他,或者便能从中取事。 她一挑眉,轻轻的哼了一声:“体面?太子居高临下,不顾礼仪,这叫审讯。即云审讯,何来体面一说?” 完颜灭冷冷道:“你一个敌国斥候,也敢要求礼仪?” 小叶子淡淡道:“若太子真当我是斥候,何不直接问斩?不斩,自是看重我这个虚名身份。既然在意这个王妃的名号,就该做些太子该做的事。” 完颜灭眉头越发紧蹙:“你这女子,伶牙俐齿不减当年。命悬人手,还敢如此不敬。” 小叶子摇头道:“非也。你燕金号称堂堂一国,自然当有大国风度。不然施暴力而求恭敬,岂非自欺欺人。” 完颜灭一笑:“当初你挡在杨一钊身前骂本王无耻,如今却在本王面前空谈礼仪风度,岂非是首鼠两端。” 小叶子淡淡道:“此一时彼一时。昔日我不过是一介小民,痛恨你们燕金人欺压百姓理所当然。可现如今……现如今昭胤人对我也不好,我又何必为他们强出头?” 完颜灭一挑眉,生了一丝兴趣:“哦?昭胤人对你不好?” 陆徵忙道:“启禀太子殿下,小……这位姑娘本是一心良善,不料萧昀汐看中其貌,强纳为妃……她不愿相从,这才逃了出来……” 完颜灭瞪了陆徵一眼,陆徵一惊,不敢再说。其实刚才鞭打小叶子之时,完颜灭便已知这个女人的身份。军中传言纷纷,他身为统帅,岂能不知。只不过连续两员大将命丧小叶子与萧昀汐之手,若是不教训教训这个红颜祸水,难平他心头之恨。 若非这个该死的女人害死了玄策,他也不必终日囚禁“那个人”,费尽心思威逼利诱了。 鞭打二十,只是他给她的一个下马威。这个小女子受了皮肤之苦,却不低头求饶,反而端起架子侃侃而谈,这份冷静坚持倒确实令他刮目相看。如今听得她对昭胤颇有微词,心下便有些松动。杀一个小女子易如反掌,但若是萧昀汐真的钟情于她……倒也值得利用。 何况听任青眉说过,这女人和“那个人”也有些关系。那人一直不肯就范,有这小女子在手,或能成为驯服那人的把柄。 他心下已有计较,当下只冷冷调侃道:“对玄策温柔体贴,对陆徵撒娇撒痴,对本王便不卑不亢……看不出你虽不算倾国倾城,却真是千人千面,挺会看人下菜碟对男人胃口的。可惜本王不是玄策,也不是陆徵,不吃你这一套。本王倒要看看,饿上几天,你这妖姬还能否有力气乱政祸国。” 完颜灭一挥手,左右便上前架住小叶子,拖到囚车之中关了起来。 陆徵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完颜灭一眼瞪回:“拔营,回燕都城!” 于是小叶子坐在囚车之中,跟着大军一路往燕都城进发。这囚车甚是窄小,就算小叶子这般身形玲珑之人,也不免在车中处处受制。完颜灭不给她正经吃饭,每日也只着人喂她一碗稀粥了事。 就算是小叶子从小过惯苦日子,也实在受不了这般整天喝稀汤,人也很快消瘦了下去。几日之后,大军到了燕都城畔,完颜灭先行进城处理事务,着人好生看管小叶子。完颜灭一走,士兵们很快便散了羊。反正地处军营,周围都是兵士,小叶子在囚车之中也跑不出来,着一两个人看管好了也就是了。只是由谁来看管,倒每次都是一个难题。 小叶子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