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了半截,她才意识到二人肌肤紧紧相贴,李厘那清癯却红涩的容颜就在眼前半寸,恍动了她的双眼。一股电流瞬间击中她的心脏,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她竟就凑了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碰。 这一下唇齿相碰,李厘差点就跳了起来,捂着嘴急道:“你……你……姑娘……你……” 龙今月也不好意思看他,双手紧紧捂着脸,闷声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我就没忍住……” “大概……大概是那些脏东西的缘故。”李厘强行捺住胸中复杂的情绪,蹙眉道,“我听说这些东西都有毒性,要不我帮你放点血,把毒素放出来,就好了……” 龙今月点点头:“……也只有如此了。可别……别放太多,我怕疼。” 李厘牵起她手,极其细致的在她掌腹上用刀划了一个小口,轻柔的帮他按压挤出毒血。可创口太小,不多时便生了痂,李厘只好再帮她破开,却又拦不住这生理上的周而复始。 他正在为难间,只听龙今月颤声道:“我越来越热了……好难受……要不然,要不然你帮我吸一下,就像拔蛇毒一样,创口会愈合的慢些,我也少受点苦。” 听起来也只有如此,但龙今月却不知李厘心中反倒更加为难。他丧妻多年一直不近女色,虽说心中对原配忠贞不二,但他毕竟还是个男人,近距离面对年轻貌美的姑娘之时也不可能毫无触动。他一直秉承着男女大防,偏偏又被龙今月亲吻,虽是被动,心中已是七上八下。如今又要自己亲自上阵吮吸她细嫩肌肤,就算是为了救人,那也是对他心中礼教的巨大挑战。他轻轻捏着少女的手,竟陷入了左右为难的窘境。 龙今月见他蹙着眉似有难色,偏又握着自己手不放,心潮越发澎湃,语气也带出了几分嗔怪的娇音:“……叫你做你就做……我……我……再这样下去,我岂不是要……要……要……” 她虽说不下去,李厘却知她的意思。这药毒若是不散,只怕龙今月也要深受其害,自己也要被动受罪。与其如此,还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心一横,承诺便冲口而出:“既然这样,在下便得罪姑娘了。姑娘放心,虽说是情势所逼,但在下也不会推脱责任。等姑娘病好,我自当亲自向令尊求亲,以保全姑娘清白。” 话既然出了,他便心定了,低下头张开唇齿,轻轻噙住少女娇嫩的手掌,专注的吮吸起来。 毒血自少女掌心不断度入他口腔之中,虽被他一口口吐了,但到底还有些残留在舌尖。他又病后体弱,渐渐承受不住这积少成多的毒性,脸也越发红热了起来,仿佛有一头沉睡多年的野兽自他心头复活,他一边吮吸,一边不由自主的凝望着少女娇红的脸颊,喘息越发加重。 龙今月见他反应,不必有人解释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她一直心属昀汐,无奈对方的心在她之外。单恋之苦,她可算是尝得够多了,虽嘴上硬气,但心中已是渐渐失望。哪想这番遇到李厘,竟又有这等同生共死的经历。想他临危相救,武艺超群,心思缜密,胆识过人,如何能不让她这个本就中意轰烈爱情的女孩心动?于是不知不觉间,一颗心竟从昀汐那边转到了李厘这里。 爱心既动,自然不在意对方偶尔的触碰。但他二人毕竟相识时间有限,又是荒郊野外,她可不愿在这么个遭遇下贸然再进一步。眼见得她体内毒性渐渐降了,可对方却又被毒性所染,这可如何是好?万一他受药性所困,做出荒唐之事,自己又该如何收场?可若是他被毒素所害,也是她所不欲。唉,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她烦恼之时,李厘已面红耳赤的放开了她手,侧过脸去不敢再看她,隔了好一会儿,这才颤声道:“姑娘好受些了么?” “嗯,好多了。”龙今月点点头,“可你……” “姑娘放心,我……我绝不会做出不该之事。”李厘颤声道,“只是……只是没法坐在姑娘身边了。姑娘你……你转身,转身面对着墙壁……就看不见这些血污了。我……我……我休息……休息一会儿……” 龙今月依言转身,却依然不忘关怀李厘:“那你可别走太远,你身体不好,我……我不放心。” 她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李厘回应,心下一惊,急忙回首,却见李厘已倒在一旁昏睡过去,额头上肿了一大块。显然李厘是怕自己克制不住,宁可撞墙把自己撞晕,也不愿失去本性做出荒唐事辱没了她。 这一刻,洞口的死人忽然也没那么可怕了。龙今月叹息一声,将李厘拉到身边安顿躺下,看着他平稳呼吸的模样,不由得伸手过去轻轻摸了摸他头上肿起的大包,低声一笑:“……第一次见这么傻的人,真是……哎,傻到家了。” ——分割—— 等李厘再次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不是龙今月,而是笑眯眯的龙珩。周边的风景也不再是那个简陋的山洞,而是回到了红腰军的营帐。 “您是……” 见面前之人身披主帅战甲,胸甲上刻着一个龙字,便知是龙珩了。李厘想要起身行礼,却被龙珩一把按住。 “不必多礼,你身子虚,还要好好休息。” “在下李厘,见过龙大人。”李厘刚说完,忽然觉得用词不妥,忙又改口道,“不,晚辈李厘,见过龙大人。” “晚辈?”龙珩大笑道,“据我所知,你和小叶子是同乡平辈,叫我长辈似乎有点不合适吧?” 李厘脸上一红:“……这,这另有缘故。龙姑娘她……她安全么?” “你是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