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石柱射中,大量鲜血灌落,洒了冢鬼满脸。 血还是温热的。 无数破碎的晶体碎片,随着这场爆炸,刺入了冢鬼的四肢之中,他在此刻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了,眼中只有濒死之际脸上还滞留笑容的无名守夜者。 “邢云先生……” 年轻人的声音带着颤抖。 他从胸膛里挤出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您其实……还蛮好的……” 这不是一个死者该说的话,他也不是想矫情,只是这场爆炸来得太突然。 这是他前几秒想说的话,如今生命在一瞬间被剥夺,他来不及去想,只能说出这干巴巴的,略显温情的几个字。 冢鬼尝试抬起自己的手,这不争气的手指抖地厉害。 他够不到这个年轻人的面颊。 最后,他的耳旁只是传来一道很轻很轻的嘶声。 “疼……” 冢鬼想要说些什么,可这个年轻人的生命已经凋谢,死亡比疼痛降临地更快。 “我……”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年轻人,是因为保护自己而死,还是因为…… 自己带来的厄运? “……砰!” 失重感传来,冢鬼像是一枚沙袋,重重摔倒在地上。 他仰面看着模湖的雪夜,冰冷的暴雪拍打在面颊之上,此刻的他已经分不清自己脸上温热的液体究竟是泪水还是鲜血了。 苟活这么多年,他此生经历的所有画面,从未有一幕,像此刻这般具有冲击力,让他感到自己的无力,弱小。 他从未如此憎恨命运,从未如此憎恨自己身上所沾染的不详。 “啊……” 他沉痛地怒吼,如野兽一般声嘶力竭,想要把自己所有的憋屈,所有的愧疚,所有的愤怒,全都宣泄出来。 只可惜……命运从不聆听弱者的声音。 在暴雪夜中,冢鬼的怒吼,听上去更像是呜咽,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