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隔壁的酒店套房当成了临时据点。
这下她也不敢说话了,现在这种形势,原地等待救援才是最好的办法。
关雎尔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夜晚。
谭宗明身上有一种若有似无的冷冽香味,但现在已经被血腥味所覆盖,他已经昏睡过去,关雎尔定期为他松开用来止血的领带,防止手部血液不通畅导致的坏死,但这样的止血仿佛徒劳,他依旧在大量失血,手部因血液不畅变成了黑青色,气息也逐渐微弱。
她心中默默祈祷,突然看见自己的手臂上的伤疤,灵光一现。
那天匡恒的私人医生给了她一包人工皮肤敷料,是匡恒投资的生物医药公司的最新科研成果,医生说这种新型止血材料可以战地使用,用在她的伤口上简直是杀鸡用导弹。
医生的这个比喻,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她带在行李里了,但是放在隔壁自己的房间。
关雎尔气得疯狂捶地。
她的房间在未被恐怖/分子占领的另一边隔壁,可如果贸然从走廊上走回自己的房间,很可能会迎面碰上对方。
关雎尔深深看了一眼谭宗明,下定决心,缓缓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她走到客厅阳台上,探头往外看。
自己房间的阳台,与这边的阳台相隔两米左右,中间的墙面上,有一道不到一脚宽的装饰檐条连接。
往下看,则是十层楼的可怕高度,脚滑一下,就是万劫深渊。
她把之前绑在阳台栏杆上的布绳绑在腰间当安全绳,即使聊胜于无,也算有点心理安慰,然后小心翼翼地攀爬到了阳台外边,侧着脚掌,后背紧紧靠着墙面,踩到了装饰檐条上。
双手放开阳台栏杆的那一刻,她感到一阵眩晕,双腿发软,肚子也抽疼了起来。昨天的晚宴上她基本没吃什么东西,饿到现在,加上极度的紧张,身体终于提出了抗议。
她用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与毅力强撑着,贴着粗粝的墙面,慢慢往自己的房间移动,沾满血迹的白色长裙在夜风中猎猎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