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开心地把签纸抱在胸前,“关关,你不求个签吗?”
“我没有在求什么,” 关雎尔轻轻说,“我只是……”
邱莹莹见关雎尔低头不语,又问:“鹤姐呢?”
“我所求的,不是很容易实现,”林鹤也笑着摇摇头,“算了。”
关雎尔率先起身走出大雄宝殿,没想到竟遇到谭松廉夫妻和谭宗台三人。
关雎尔其实和他们都不熟悉,只是客气地打了招呼,开始尬聊。
关雎尔道:“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正要走呢,我们下午准备去看博物馆看展。”
说起朋友,关雎尔回头一看,发现林鹤不见了,只有邱莹莹跟了出来。
谭松廉又问道:“是看的什么展?”
“就是瀚海博物馆的古籍展,有很多珍稀善本。”
“你有什么特别想看的?”
关雎尔乖乖答道:“《淳化阁帖》。”
谭松廉笑道:“这几卷就是我借展的,是阅苍楼的收藏,你以后可以来看。”
谭松廉是位顶级的收藏家,凭借雄厚的财力,他的阅苍楼在家族旧藏的基础上,从海外古董商、拍卖行处购藏了大量藏品,只有最顶尖的珍品才会被阅苍楼雅蓄,收藏丰富,闪耀古今。
他已近从心之年,一头银发梳着背头,常年锻炼的身材依旧挺拔,气质高贵又儒雅。
谭松廉问关雎尔:“你也喜欢这些?”
关雎尔只见谭宗台在后面拼命示意,让她不要回答。
但关雎尔不懂他的意思,犹豫道:“就是……有点……感兴趣。”
关雎尔自认就是个普通的中产阶级文青,喜欢逛博物馆、喜欢看展,也看过一些书,对于中国古代的瓷器书画、当代艺术家的作品,都能聊几句,再深的认识就没有了。
“感兴趣就好,”谭松廉笑,“我新得了一副赵佶的画,要办一个赏画雅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和他们道别后,关雎尔收到了谭宗台的微信:
谭宗台:“不是让你别回答吗。”
关雎尔:“那我也不能装哑巴,总得说点什么吧。”
谭宗台:“这下好了,爸爸找到陪玩的了。”
关雎尔心想,宋徽宗的传世真迹极为稀有,谭松廉请她看,何乐而不为。
放下手机,她问邱莹莹:“林鹤呢?”
“她刚才从后殿出去了。”
“哦。”关雎尔明白,林鹤是故意避开了。
关雎尔与邱莹莹找到林鹤,没有多问,相携出了潭溪寺。
路上三人各有所思。
邱莹莹求得了上上签,仿佛满血复活,说下午就要去医院看应勤。
看展的又只剩下关雎尔和林鹤二人。
正好关雎尔也有事想问林鹤。
林鹤身为知名的财经主持人,认识许多商界大佬。
关雎尔问:“鹤姐,你跟黑盒视频的老板熟悉吗?”
“这位倒是不太熟悉,你……想和他谈什么合作吗?我记得黑盒早期谭宗明就有投资,你要不问问他。”
“哦,那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关雎尔有件事想拜托黑盒视频的老板,但这件事比较尴尬,没有熟人介绍,也不好开口。
可她不想找谭宗明。
关雎尔叹气。
——那就只能找匡恒了。
毕竟她想找的人,就是匡恒楼下遛狗工具人家的家长。
半岛酒店的逸龙阁餐厅包厢,匡恒坐在关雎尔对面。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主动请我吃饭。”
“我想请你给我引荐一个人,小圆的爸爸。”
“理由。”
关雎尔简单说了邱莹莹的事,而应勤正是在黑盒视频当码农。
匡恒听完果然笑得停不下来,“你这两个朋友蠢成一对了,挺好。”
因为邱莹莹有过前男友、不是处女而引发的这一系列事件,在他的世界观里是很离谱的。
关雎尔就猜到他会这样,说:“你是聪明人,你看谁不蠢啊。这种事对你而言当然无所谓,但是对应勤来说这就是天大的问题,毕竟他注重贞操,而且对自己也是这样要求的,他是严于律己、且以此为条件寻找爱人,我倒也能理解他。”
这话匡恒听着有点刺耳,他好笑道:“你是在暗示我不注重贞操?”
关雎尔喝了口茶,这让她怎么答,这不是事实么。
匡恒道:“每个人在床上其实只是在和自己打交道,当然其中会有其他人身体的介入,但最终仍然是自我的享乐。那种把性和爱捆绑在一起的男人,不过是无法控制住享乐带来的失去自我状态的懦夫。”
关雎尔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也思考了起来:“我懂了,对你而言,爱和欲望是分开的,性只是一种机械化、无情的消费方式。但是,你就没有遇到要通过性来表达自己情感需求的时刻吗?”
匡恒否定道:“对我而言,爱不存在,爱只是欲望被抑制的结果。”
关雎尔无言以对:“我和你讲道德规范,你和我讲哲学,我说不过你。不过,你可以再多说点你的理论吗。”
匡恒看向她,只见她一脸认真道:“我感觉我快被说服了,但又还差一些。”
匡恒:……
明明是他说赢了,为什么他有种被噎住的感觉。
“当好你的纯情小狗。”他说。
关雎尔哦了一声,又把话题转了回来:“所以,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