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因久留花间而沾惹色香;用婕粉、蜂黄写花与人之秀色;用维摩诘经中天女散花的故事,谓我亦如维摩诘之现疾,然知君访得国色天香,亦颇倾慕,不妨借此天花以演佛法。
借花咏人,看似委婉深情,实则又有戏谑调侃,虽弄花,亦不落色相,不染情缘。
关雎尔感叹:“李商隐这首诗,很华丽。”
谭宗明道:“诗是好诗,却不是好意象……贺香年这个名字,其实也是母亲出道后才改的艺名。”
关雎尔怔怔地望向车窗外不断向前伸展的日落大道,天边的晚霞是各种色彩交织的绚丽颜色,最终都逃不过夜的黑暗。
风花雪月,终是镜花水月。
二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关雎尔换了话题,问:“外婆什么时候能从瑞士疗养结束回来啊,我真的有点扛不住了。”
女主人不在,谭松廉近来频频抓壮丁找关雎尔,让她陪同参加活动。
谭宗明道:“母亲近期都不会回来。”
“都怪我说我喜欢博物馆,最近实在是看得太够了。”
光是看看还好,她还得做功课、背文献、写小作文。
关雎尔哀叹一声:“现在才知道,其实我只是叶公好龙。”
“确实是叶公好龙,”谭宗明笑容亲切,语气却隐隐不满:“你刚才为什么要点头。”
“啊?”
关雎尔的脑子瞬间变成一团浆糊,只听见谭宗明说:
“你不是喜欢我吗。”
那天,谭宗明说,他也想偶尔错一次。关雎尔问他,你想不想错得更离谱一点。
她隐晦的表白,谭宗明听懂了。
谭宗明的视线落在关雎尔身上。
只见她的耳根发红,面带惊恐,双手合十举起在头顶,恭敬地向他鞠躬:“我只是喝多了一时上头,说了不该说的话,对不起是我逾越了!我收回!”
谭宗明:……
————
外滩二十号酒吧,赵瑞龙有点喝高了,嚷着要给全场每桌送一支酒。
侍者摇铃铛:“赵公子给每桌送一支酒!”
气氛高涨。
赵瑞龙靠房地产起家,近年来地产生意不好做,他便转而想进入金融行业,投了几只私募、认识了一些朋友后,又盯上了券商这门生意,券商牌照是稀缺资源,又是重资产金融业务,最好是直接收购控股一家。
朋友给他推荐了魏渭作为投资顾问。
魏渭曾是多家投资机构的高管,后来当了这位朋友的家族办公室的CEO,现在创业成立了自己的精品投行奇点资本,专做融资中介(FA)。
今天是赵瑞龙与奇点资本的第一次见面,赵公子不走寻常路,直接在酒吧组了个局。
魏渭心知赵瑞龙本人有多不靠谱,但赵瑞龙确实是实力雄厚的大金主,背后更是站着顶级的权力。
而且赵瑞龙想要夺取的汉商证券,董事长是安迪的好朋友。
魏渭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人,他想要的,远不止于赵瑞龙这个客户。
他分析了现在的形势:“单纯靠继续在市场上买入股票,成本只会越来越高。汉商证券有部分股东是汉东省国资背景和汉东本地的民营企业,合计持股占比10%左右,都是可以争取支持的。”
作为汉东的地头蛇,赵公子找人打个招呼,谁敢不从。
魏渭继续道:“加上赵总前期买入的6.2%股份,可以超过关雎尔目前持有的14.8%的表决权。但是关雎尔还挖了个坑,汉商马上要开股东大会,审议他们的员工持股计划,这相当于她用公司的钱回购5%的股票,再把股票用作员工持股计划分给员工做激励,并且通过员工持股计划平台的特殊股权架构,得到了这5%控制权。”
最重要的问题,赵瑞龙却听的不太认真。他的思绪在酒吧的音乐中逐渐飘远,突然,眼前一亮。
不是因为魏渭的话,而是看见大美女了。
辜令祺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闷酒。
当年她觉得谭宗明不爱自己,他喜欢安迪那样大气的女生,就潜意识地模仿安迪的样子。
她想,如果不是自己逐渐变得太过执着,失去自我,被他发现了,也许他还能继续接受她。
但他们的分手还是十分体面的。
她知道,与其死缠烂打,不如在彼此心里留下曾经美好的回忆。
谭宗明诚然是顶级豪门霸总,可她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之骄女。
辜令祺越想越伤心,抹起了泪。
突然,有人坐在她身侧的位置,递给她纸巾,手腕露出价值数百万的理查米勒手表。
辜令祺:“你是谁啊。”
赵瑞龙笑笑:“在下姓赵。小姐一个人?”
赵瑞龙默认一个人来酒吧的女孩子都是来找男人的。
辜令祺已是半醉,晕乎乎地趴在桌子上不理他了。
赵瑞龙见状,帮辜令祺买了单,准备把人带走。
突然,有人拦住了赵瑞龙。
赵瑞龙刚想发火,定睛一看,是匡恒。
匡恒语气寻常道:“这是我的朋友辜令祺,我送她回去。”
赵瑞龙则大惊,这竟然是辜家千金,他今天要是犯了错,赵立春都保不住他。
辜令祺被匡恒扶了起来,认出了匡恒,却开始发酒疯:“匡恒!你算什么朋友!我和你不共戴天!”
匡恒:……
赶紧把人拖走。
赵瑞龙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又有点遗憾,今晚只能叫多几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