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柊奈带着便当盒从家里瞬移过来后,齐木久留美便和她说了北川星的想法。
年幼的超能力者看着她,嘴上说着好,心里却在传音问【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北川星垂着眼想,只是想让校园生活安静一点。
齐木柊奈神色淡淡,把便当盒放在她面前,动作没有一丝停顿【不许太过火。】
北川星乖巧地应了一声。
当天晚上她出了院,回家之后的十分钟内立即痊愈,洗了个澡就重新爬上床,被子一掀就睡了下去。
她的睡眠需求量很大,白天在学校里也是睡,偶尔有几次考试,也都是临时抱佛脚才勉强过线。齐木久留美和齐木柊奈都清楚这件事,也明白由来如何,所以并没有加以约束。
第二天她去的比平常稍早了一些,进了一次班又出来,在楼下的厕所里待了一段时间,然后才若无其事地重新走出来,重新回班。
此刻班里有些混乱,混乱的中心点就在上户贯太的位置。只见双手撑在桌子上,裤子的臀部位置和背部粘连着椅子,有一个同学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椅子从他身上扯下来,但是黏得太紧了,一旦用力就有撕裂衣服的趋势,所以现场情况陷入了为难且让人羞赧的局面。
主要是让上户贯太羞赧。
而且此时此刻他的手也被黏在了桌上,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胶水,当他尝试把手与桌面分离时,过于强效的黏着力几乎快要从他手上撕下一层皮来。
他无法动弹,气得满脸通红,看见北川星从门口慢悠悠地走进来,立即不假思索地破口大骂道:“北川!你疯了是不是!竟然敢捉弄我!”
北川星瞥了他一眼,直言道:“白痴。”
上户贯太气急败坏:“你……!”
北川星绕过人群回到自己的座位,把书包塞进抽屉里便趴在桌上补觉。她没多关注上户贯太的事情,也就没想到他真的昏头昏脑,直接把自己从桌椅上剥离了下来,然后转头就拎着椅子朝她砸了过去。
同学们一阵恐慌的惊呼,不约而同地蹲下身子抱住脑袋,生怕自己遭了殃。
小孩子的力气自然是不够的,北川星又坐的离他比较远,于是那椅子精准降落在北川星旁边的桌子上,砸翻了那张桌子,两样东西一同朝着北川星倒了过去,又在距离她一掌的位置轰然落地,而她本人毫发无损。
北川星被这动静惊得掀了掀眼皮,她侧头过来看了一眼倒下的桌椅,然后又看向上户贯太,心里明白上户贯太对她的怒气值达到了巅峰,如果不尽快处理掉,那她之后的生活只会越发吵闹麻烦。
她微微抿了抿唇,直视着跨过倒塌的桌椅朝她走过来的上户贯太,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
上户贯太看到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来气,如果说最开始只不过是想讨喜欢的人开心,想要让说过“不喜欢你们班那个北川”的女孩子看到北川星狼狈的样子而感到开心,那么到现在,他动手的理由已经变成了愤怒。
这个人是第一个敢公然反抗他,还让他屡次中招的家伙。第一次他把她堵在角落里打了一顿,第二天他莫名其妙地被老师叫出来狠狠一顿骂,原因是他竟然在作业本里公开用粗俗语言辱骂老师;第二次他让人掀了她的午餐踩在地上,她保持着面无表情的脸,反手把别人的饭菜泼到了他头上;第三次他在她的抽屉里放昆虫尸体和老鼠尸体,却没料到她根本不怕这些,反而把那些扔到了他的桌面上,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碾得稀烂,直接让他吐了出来。
接连三次的败北使得他怒气中烧,所以昨天抱着报复般的心态直接将她推下了楼,本以为今天她要么不来要么吊着胳膊坐轮椅,结果她却完好无损,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要什么东西没有,从小到大谁敢忤逆他。只有这个人——
他咬牙切齿,伸手想要抓住北川星的头发,她却轻飘飘地往后一躲,同时有人从旁边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声音不太友善地问:“喂,你干什么?”
“哪个傻子,没看见我在教训人吗!”上户贯太黑着脸去看哪个没长眼睛的玩意儿敢打扰他,一转头对上一双紫灰色的眼眸,深色皮肤的男孩脸上还贴着OK绷,语气冰冷狠厉,重复了一遍:“你说你在干什么?”
上户贯太惊讶地睁圆了眼睛。靠近走廊的低矮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视线越过面前这小子,他看到外头站着一个脸上写着不高兴的男孩,但这不高兴显然并不是针对此刻正踩在窗台上满脸想揍人的小子的,而是针对他的。
是北川的朋友?她什么时候有朋友了?
他恶狠狠地一甩手,大声说:“我在教训人!你没长眼睛吗?看不出来我是谁?”
“没看出来。”男孩从窗台上翻下来,挤在他和北川星的桌子之间,眼眸尖锐明亮,“但我如果你再敢对她动手,那你完蛋了。”
上户贯太高高扬起眉:“哈?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外国人就回到自己的国家去好吗?整天赖在别人的国家算什么,本土混不下去了来讨饭吗?”
男孩咬着牙道:“你才是外国人!你才讨饭!”
他说着一拳打了过去,上户贯太压根没准备,被他打得后退了两步,撞倒了前头的桌椅,然后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呆愣地坐在杂乱无章的地上,摸着自己的脸,口腔里淡淡的奇怪的味道让他懵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抬起手指着男孩,哆嗦着手指说:“你……你……你个混蛋!我要回去告诉我爸!”
“告诉你妈也没用。”男孩收了拳,冷哼了一声,回头看向北川星,“北川同学,你还好吗?你怎么来了,医生不是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