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亦的视线压迫下，李茉垂下了眼帘，思索着该怎么办。
是不是这个要求太过分了？毕竟自己和弟弟好像还不算很熟。但是来这之前习惯了林晓晓□□，新的居住环境让李茉甚是不安。
此时，顾亦弟弟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过于明目张胆了，轻咳了一下，开口说话了：“好。”
李茉闻言，瞬间抬了眼帘，杏眼亮亮的，眼里装满了惊喜和一丝难以置信。
——
回到房间的顾亦弟弟完全忘了自己的洁癖症，直接扑倒在了一张连被套都没有的床上，还翻滚了两圈。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传来了轻微地“叩、叩”两下敲门声，紧接着李茉的声音从门外轻轻响起：“弟弟睡了吗？”
“没有。”顾亦弟弟急忙从被窝里爬出来，快速地扒拉了一下鸡窝头。打开房门，对门外的小人儿轻声询问道：“怎么啦？”
“那个，你这里有酒吗？”李茉看着愣住了的顾亦，轻声补充道：“就是能喝的酒，随便什么酒都可以。”
方才，李茉躺在床上翻滚了好久，很困，但是睡不着，也很难受。
想吃安眠药，但是那药早就被林晓晓扔出了行李箱，李茉并没有找到。
没有药，要不喝点酒缓和一下？但是这么晚了，还打扰弟弟不太好吧。
李茉最近一直睡眠都不好，今天一整天没闭过眼。身体上的疲惫加上无法入睡，李茉的情绪起伏很大，也难以抑制地开始烦躁起来。
挣扎了一番，李茉最后还是没忍住，打开了房门，刚好看见对面房的门缝里还透着些许灯光。她站在门口纠结了半许，最后还是敲了门。
顾亦弟弟稍稍回过了神，垂眼看着只到自己胸前的小人儿，她有些凌乱的毛发，想帮她揉顺。
顾亦抑制住自己的小心思，视线偏移了些，便看见了李茉赤脚踩在地板上，皱了皱眉。
虽然房里开了暖气，但女孩子赤脚走路还是不好的。
可顾亦弟弟也不能苛责她，只能开口劝说：“你先回房间穿鞋子，我去拿给你。”
顾亦走到一楼的酒柜前，从柜子里挑选出了两款比较适合女孩子晚上喝的酒——黄酒和葡萄酒。
已经坐落在餐桌前的李茉接过顾亦手中的酒，邀请道：“弟弟要一起喝吗？”
李茉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大半夜的！邀请一个男生一起喝酒！！
所幸的是顾亦也没有多想。
顾亦只是以为她是想找个人陪她一起喝酒，乖巧的“嗯”了一下。
“咦，黄酒？”李茉惊讶道。
“嗯。”顾亦领悟，顺从地拿过李茉手中的黄酒打开，倒入早就准备好的酒杯里，递给李茉。
“谢谢。”李茉接过后道谢，轻轻抿了一口。
入口甜中带酸，略涩散开，余味有粮食的芳香。
正合李茉的胃口，不由自主地一杯接着一杯。
客厅里橘黄色的灯光洋洋散散地散落在李茉的身子上，她那有些凌乱的丝发在柔光下显得有些毛茸茸的，而她的眸光却柔和而迷离。
喝到第六杯的时候，困意加上酒精作祟的李茉微醺，开启了无意识的八卦模式：“弟弟。”
忽然被点名的顾亦弟弟乖乖地应了：“嗯？”
“弟弟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李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想把酒精带来的不适感甩出去。
顾亦看着眼前这个脸颊微红的女孩子，耳朵微热，轻轻地“嗯”了一下。
李茉感觉自己的头有些重，脖子要撑不住它了。于是抬起自己的手轻放在餐桌上，用手撑着自己的小脑袋，面向顾亦弟弟再次发问：“那表白了吗？还是已经在一起了？”
顾亦弟弟给李茉续上第七杯后，才缓缓开口道：“还没。”
李茉紧闭着眼，轻摇了一下头，努力找回神志，继续开口瞎扯：“那你打算表白吗？”
顾亦弟弟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已经闭上了眼睛，却还在往小嘴里送酒的李茉。
顾亦已被萌化，轻笑道：“会的。”
“那你们婚礼会选择中式还是西式？”李茉再次发问。
李茉这话题的跳跃真快，才刚表白就直接到婚礼了。
顾亦闻言忍笑，认真地询问：“那，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
“我吗？”李茉忽然睁开了她的杏眼，居然真的慢慢地叙述起来了：“我喜欢凤冠霞帔，那珠光璀璨的银镏金凤冠，轻盈的红盖头，上身内穿浅红绞缬绢衫，外套绣花大红袍，颈戴项圈天官锁，肩披漂亮的霞帔，脚穿精美的绣花鞋……”
李茉说着话的声音就渐渐小了。
顾亦想起‘酒后吐真言’这句话，看着已经迷迷糊糊的李茉，忽然想试试：“今年多大了？”
“22啦”李茉顺从地回答道。
果然，李茉吐了真言。
顾亦弟弟瞬间来了兴致，开始发问：“第一次喜欢男孩子是什么时候？”
“emmmm17……岁。”李茉困得昏昏沉沉的，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顾亦感觉自己的心被插了一刀，他忍痛继续发问：“那你第一次恋爱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恋爱？初，初恋吗？”李茉喃喃道。
顾亦轻声地“嗯”了一下，但又怕李茉没听见，于是提高了音量回答：“是的。”
“Emmmm让我想想，”李茉轻拍了一下包裹着金鱼脑的小脑袋，用力地思考了一会儿，回复道：“好像是高三毕业。”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