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又能知道里面藏了多少东西了?”
我对这尚未谋面的“舅舅”满心埋怨,在这乡下,就算再多人信奉,姨婆又能攒下有多大的家产!
没顾上喝口水,我又马不停蹄地往隔壁村里赶。
因为是冬天,天黑的特别早。
这个时候,天已经擦黑了,要去隔壁村还要走十几分钟的山路。
我小跑着走到村头,有人打着手电筒朝我晃了过来。
我拦住眼睛,问了声谁?
“肖昙姐,我爸听说你回来了肯定要去隔壁村,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方便,让我送你过去。”
是村长儿子肖青玉,十七岁就老大力气了。
“行,去完隔壁村,我回来上门感谢!”
没事就买点水果登门拜谢,有事还是要找村长帮忙。
“说啥客气话呢,姐,走吧。”
说完肖青玉就走到了前头。
我背着包,脚一深一浅地跟在后头。
走了一小截路,我感觉有什么跟上来了,在我一哒一哒的脚步声音里,加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就算肖青玉一个大汉子走在我前头,我也不敢回头,乡下老人说过,肩头有火,回头就吹灭了那火,不能回头。
我加快了脚步,紧紧跟在肖青玉后头,不一会,就能看到隔壁村村头的灯火了。
到了村头,我领着肖青玉先去了姨婆的老房子,破旧不堪,杂屋还塌了半边,黑漆漆的,没有人。
“爸、妈?在不在?”我不死心,朝黑漆漆的屋子里喊了两声,侧耳倾听,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回响。
“姐,去村长家吧。”
“行。”没有别的办法,现在这个时候,村里人都回家吃饭休息了,要问什么事情,只有找村长。
又转到村长家,这个时候村长家大概还在吃饭,才进院子,一股酒肉香味就飘了过来。
“张村长!张村长!”我赶开朝人叫个不停的狗,推开村长家半敞的门,“呦,村长,今天是办什么喜事呢!”
村长的堂屋摆了一桌菜,桌子上围了十几个人,都扎着膀子喝酒吃菜,村长靠门坐着,脸被酒精冲的通红。
他眯着眼睛站起来,“啊,这是妞娃?几年没见了吧?叔这几个没事聚一聚,喝点酒,你也坐下来一口呗。”
说完硬是拉着我坐下,转身又看到立在门边的肖青玉,也拉了坐下,“这是肖村长他儿子吧?长这么大了?大小伙了!来!也坐下喝口!”
我挡了张村长递过来的酒杯,说明来意:“叔,我今天才赶回来的,到这儿就是想问个事。”
“什么事?哦!瞧我这记性!”张村长拍了下额头,“为了你那姨婆她儿子来的,是不!”
“不是为了她儿子,是我爸妈,我爸妈跟那个说是姨婆儿子的人来了这里后一直没回去!”
“你爸妈?你爸妈就没来过我们村啊,张铁,你离那个人住的地方近,你看到过没?”张村长指着坐他对面的一个汉子问。
叫张铁的汉子脸上张了好大一块黑斑,一双眼睛老大。听到喊他,就朝我们望过来。
“没看到啊,那个人来了这村子后,不就一直住在张二哥空出来的老房子家里吗?没见他怎么出过门。那是个怪人。”
“叔,那老房子在哪?我去问问他。”
“行,叔带你去,那一块,就那老房子了。张二哥家里搬去镇上后,附近路过的人都没几个!”
听这么一说,我觉得爸妈很有可能就在那了。
谢过村长,我带上肖青玉跟着张铁叔往外走。
那老房子估计在姨婆房子那边,因为张铁叔带着我们又回头走了。
过了姨婆那房子没几个屋了,有两个还是灯都没有的,估计也没住人。
最后我们在一户院子前停下。
院子的木门关着,门缝里漏出来点点灯光。
张铁叔上去就是一顿哐哐的敲,“老弟!开个门!你那边亲戚来了!”
话音落后,等半饷,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漏出半边穿着深色丝质睡衣的身躯,快有院门高了。
大半张侧脸被长碎发挡住,只能见到高挺的鼻梁,还有浓密的睫毛。
也许是夜里光线不足的缘故,这人整个看上去清冷的很。
张铁叔拉过我,“老弟,这是你那侄女,肖昙,今儿个赶回来就是找你来的。”
说完他推了我一把,“快进去吧,外头乌漆嘛黑的,我就先回村长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