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实世界与意识世界的流速不一样,就像我们做梦的时候总感觉过了很久,醒来发现不过是一晚而已。”俞韵宽慰着沈玄慈,他听后果然放下了心,又恢复了原本腼腆的样子,“那俞小姐,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
“叫我俞韵吧,既然是盲盒里抽出的世界,也许也能抽到回归现实世界的盲盒。”
时青岁补充,“顺着周家闹鬼这事,说不定就能找到下一个盲盒。”
“现实世界盲盒啊,那也一定是隐藏款了,”沈玄慈清秀的脸上带了担忧,但随后又有些释然,“幸好我不是一个人。”
他捏了捏手指,喉间滑落几下,终于开口,“时半仙、俞韵,我们能组队吗?”
时青岁用肩膀撞了撞沈玄慈,声音爽朗,“我当然可以,还有私下叫我时青岁就行。”
沈玄慈笑意止不住地漾开,他看向俞韵,同样收获了一个同意。
三人正式同盟。
一夜过去,安稳祥和。俞韵早起费力地扎小辫,无奈铜镜看不清,头绳也不会用,于是胡乱地扎了一个低马尾。另一边的时青岁也在折腾自己的头发,他比俞韵还要手生,烦躁地整了个西北老农头型,就满意地出门了。
沈玄慈原本还懊恼自己没了头发,清早见到二人潦草的造型,有些庆幸地摸了摸头上的六个戒疤。
早膳过后周德才来寻众人,他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周夫人陪在他身侧,肚子高耸,同样眼下青黑,明显休息不好。
“大师们昨晚可有发现异常?”
众人都说昨晚睡得安稳,无怪事发生。周德才面色发苦,表示自己又闻到那股潮湿的腥臭味了。巫医莲提出想挨个询问遇到怪事的人,周德才把她视为救命稻草,自是无不答应。
正院里,赵界风抢先作揖,先询问周老太爷。
周老太爷生得富态,脸上不见多少皱纹,只是眼睛很小,被挤成了眯缝,他说话时中气十足,摆摆手道:“不算见鬼,我见墙上长满了潮湿的霉斑,但顷刻间就消失了。若不是见过多次,还真以为自己是老眼昏花了。”
随后赵界风又问周老夫人,周老夫人因为消瘦,双颊突出,眼袋堆叠,面上显得有些刻薄,她说话毫不客气,“哪里是见鬼,分明德才媳妇怀的孩子是个邪祟,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周夫人敢怒不敢言,手上的帕子被攥得皱皱巴巴。周老夫人一拍桌子,还要再骂,麦婆赶紧出来打圆场,把话引回正题。
“我见窗外人影晃动,唤丫鬟来看,丫鬟却说外面没人。我让她们一直守在窗外,她们说没见到人,可我还是看到了人影。”
众人听完都没有头绪,于是按照各自的办法作法驱邪。
沈玄慈跟着时青岁,小声地问:“时半仙,我连佛经里写了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你至少还有道具,”时青岁抬眼,眼神指向木鱼,“拿着装样子呗。”说完他不耐烦地把掉出来的发丝,蛮横地塞进松垮的头巾里,又粗暴地重新绑紧头巾,转头看向沈玄慈,“轮到我问了,玄慈师傅,我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好建议吗?”
沈玄慈紧张地抱住了木鱼,有些磕巴,“不如……表演气功?”
“提议不错,建议下次不要再提了,”时青岁轻叹口气,“还是去找俞韵演双簧吧。”
俞韵这边正打着师傅的名义寻找线索,发现遇到怪事的人只有周县令、周夫人、周老夫人以及周老太爷四人,而下人们都说没有异常。最先出现怪事的是周夫人,于是俞韵决定溜到周夫人院子里,看看能否有所发现。
周夫人怀着孕,正是母爱泛滥的时候,仆妇告知俞韵不请自来,她也没有生气,反而看俞韵生得玉雪伶俐,却板着脸装大人,心下觉得十分可爱。
“夫人,我是时先生的徒弟小俞。”
“小鱼?鱼鱼雅雅,威仪整肃,宠辱不惊,”周夫人说着突然笑了,“倒是与你意外地贴切。”
俞韵也不解释反驳,继续自己的话题,“夫人,您能告诉我第一次察觉有人在您耳边呓语时,那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提到这个,周夫人脸色憔悴了几分,她抿了抿嘴,本能地不太想回答,但看到俞韵纯真的脸,她还是心软了,“特别的事?不曾有过。”
“和平日里不一样的、不寻常的,甚至是不频繁发生的事情那天却发生了,这样的都算特别的事,有吗?”
周夫人轻抚着小腹,回忆道:“那日同往常一般,老爷上衙后我在屋里盘账,申时门房的小厮来传话,说老爷下衙后要与同僚聚会,家中不必备晚食。一更时老爷方才回家,很是畅怀的模样,之后他便留在了书房。我端醒酒汤过去的时候,老爷正在赏画,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只是自那之后,我夜夜都能听见有人呓语。”
“周县令常去宴会吗?”
“常去的,算不得多稀奇。”
“那画呢?夫人可见是什么样的画?”
周夫人神色疲惫,她按了按自己的额角,闭上眼睛,“不甚记得了,似乎是幅赏菊图,老爷喜爱得紧,近来总要看上几眼才肯回房休息。”
“谢夫人答疑。”俞韵告辞,准备去找时青岁。自己是个小孩,难保周德才不会敷衍自己,只有让时青岁去问他宴会和画卷的事情,才有可能得到较为真实详细的情报。
大人总是这样,面对小孩总会带着优越感,下意识地轻视他们。
俞韵要找时青岁非常容易,因为他太高了,在周宅里简直是鹤立鸡群,站在大腹便便的周县令身边,更是显得身姿挺拔,潇洒不凡。
如果沈玄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