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也产生了离开周宅的想法。
时青岁松开了手,声音懒散,“我的小徒弟聪敏灵动,活泼烂漫,希望赵真人不要介意。”
赵界风也微微一笑,“贫道的徒弟年轻气盛,望时半仙海涵。”
时青岁挥挥手,不甚在意。
周德才:“这画我就放在书房,门口也会撤去相应的仆从,大师们可随意进出,”说罢,周德才重重一礼,“如此便拜托大师们了。”
“阿弥陀佛。”
只有沈玄慈给予了回应,周德才也不觉得尴尬。在众人都离开后,他当即命人再次打包铺盖,搬到了周宅人最多的地方,和下人们挤着睡。这样就算晚上遇到了怪物,也有人墙遮挡。
宅子里接二连三地出现死亡,闹得人心惶惶,太阳刚刚落下,仆从们就都躲到了房里。
今晚怪物会去找赵界风,于是俞韵盯上了他。
此时的赵界风正在尝试逃跑,平卫背着箱笼,东西比初见时少了大半,但看平卫的样子,箱子似乎比原先还重了不少。俞韵看他们鬼鬼祟祟地走向后门,探头探脑地给门房递了几角银子,门房立刻装作打呵欠的样子离开了。
平卫推开门,让赵界风先出去,赵界风一迈脚就知道出不去,又避开身让平卫试试。平卫小心翼翼地伸出腿,往空中踢了踢,然后对赵界风摇了摇头。
他们离开后门,又溜向厨房,爬上了柴火垛边的围墙,试图翻墙出去,可赵界风手刚爬到墙头就感受到了外边的阻力。
时青岁蹲在树上,看着赵界风从东边的墙头摸到了西边的墙头,企图找到没有阻碍的缺口,可惜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赵界风摸累了,换平卫继续摸。
平卫艰难地用脚去够墙面上突起的砖块,时青岁顿时起了坏心眼,他折下一小段树枝,趁二人不注意,用力朝平卫掷了过去。
“哎呦。”
树枝砸中了平卫的肩膀,吓得他跌坐到地上。箱笼里的东西洒了一地,有桃木剑、黄符纸以及一些零散的瓷瓶。其中最为瞩目的是一大包银子,在藏青色的夜色中,反射着微弱的银光。
赵界风连忙蹲下身,用手拢起散落的银子。宽大的袖口拂过地面,带起沙沙的声响。
“师……师傅,”平卫声音细弱,战战兢兢地扫向周围,最后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槐树,哆哆嗦嗦,“师傅,那棵树上……好像,好像有鬼影……”
他哭丧着脸,快速爬到了赵界风身边,赵界风只匆匆抬头,然后怒骂了一句,“快把东西都捡起来。”
平卫不敢违抗师傅的命令,只好低头照做。
东西收齐后,赵界风气不打一处来,想再次出声责骂平卫,又见平卫一脸风声鹤唳的模样,最终只是用眼神骂了他。
赵界风四下观察,检查是否还有遗落的碎银,然后才往平卫指的方向看。只见那棵槐树枝繁叶茂,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赵界风还是敛色屏气,匆匆带着平卫离开了。
赵界风走后不久,麦婆也来到了这里,她做出和平卫一样的动作,想要翻墙出去,同样失败了,原来她也上了怪物的黑名单。
赵界风和平卫回到了屋中,不再出门,他们房里的烛火一直亮着,人影走来走去,似乎在布置着什么。
俞韵三人蹲在门口,静待怪物出现。
暮色四合,一张对折的白纸缓缓飘来,它像只白灰色的大扑棱蛾子,张着“翅膀”,贴在门缝。不一会儿,两片纸张重新合拢,迅速地钻进了门缝里。
紧接着,屋内传来了惨叫。
“师傅!”
俞韵立刻跑到了赵界风屋前,试图开门却发现门从内部锁住了。屋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来不及考虑别的,时青岁和沈玄慈两人用暴力撞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