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爱。
教父和他的头脑们很清楚,大部分民众仅仅想要的是一个没有毒品安定生活的环境,至于这出自谁手,他们并不在意。他们希望有困难可以得到帮助,政.府做不到这一点,热情可以。
帕克知道,最近a区有那么个非常隐蔽的毒品贩卖线路,一直无法摸索。这一家子从外地过来,带着一股重度成瘾的瘾君子气味,是人都会想在他们身上赌一把。
他也是带着任务甘愿低价载他们的。
抽完一根烟,他坐回车里。翻找电话打过去,靠在方向盘上等待接听。
“姓氏是皮尔斯。口音是那不勒斯郊区e村的。神经质,反应呆滞,就是个在磕的脸。不让我知道住址,但就在a区入住,要我查出来吗?”
“不需要了。等候命令。”
电话忙音,帕克不爽地咋舌。他手指习惯性地梳理着自己的背头,嘴角有若有若无地笑。他又拿出一根烟,塞进嘴里没有点燃。
{沉默之羊}是莱尔德在道儿上的称呼。原因就是话少。他为人低调做事严谨,替身成谜,是教父身边护卫队的主要成员——护卫队由干部盖多.米斯达管理,也直接听命于教父。而除了米斯达那几乎人尽皆知的替身,其他成员的情报少得可怜——因为替身战就是情报战,替身信息往往能决定战斗的走向,而战斗中吃情报的亏可是很要命的事,替身使者都知道这一点。
帕克只是个普通的热情成员,当然会服从高等级的成员做事,上面对他们的测试无处不在,而人员的流动和事情的处理报备,都会如实传递至组织干部潘纳科达.福葛那里。那是个事无巨细的人,新热情的成员和生意全在他脑袋里装着,经常熬夜处理组织工作——是个极其操心容易暴躁的人。
唉,打工人啊打工人。帕克心里想。街边老式店面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莱尔德肯定是怕他跟踪水平低下,不想搞砸。
希望莱尔德这次能有点成绩吧,他也能跟着沾光。
————————————————————
阿莫尔被母亲拉着赶路,手里攥着玻璃球吊坠。
他小心看了看它,那是个街上随处都能买的普通东西,但球体剔透,似乎刚买不久。阿莫尔仔细端详,仿佛有什么甜滋滋的味道涌出手心,弥漫进心里。孩子觉得很开心,他才来那不勒斯多久,已经碰到了乐于请他吃饭和他聊天的哥哥,还有看起来很可怕但送他小礼物的司机。哪怕妈妈扯得他胳膊发疼,那也没关系。爸爸妈妈对他永远都这样,把他当一个物品对待。而这两个小时里,他感受到了被“注意”的温暖。
真好。
他想。
那不勒斯有数不清的羊肠小道。行李箱拖拉在砖地的声音像卡带的磁带,父母一路上小声嘀咕着什么事,阿莫尔听不清,索性就抬头看着挤成缝隙的天空。天空一会宽,一会细,终于,不知拐了多少个弯,也可能是父母也迷路了。他们钻出小路进大路,又重新钻进小路,终于到了住宿的地方。
父亲一路总在四处观望,像偷了东西心虚的贼。
廉价旅店的前台是一位戴眼镜的胖老婆,她在皱巴巴的账簿上写下几笔,从后面的挂钩取下钥匙放在前台,指了指楼道就懒得再说话了。
阿莫尔经过时悄悄拜了拜手,老人眼珠也只瞥过来一眼。
她的旅店什么人都给住,哪怕是这种一看就知道的瘾君子,给钱就行。
她百无聊赖翻了翻账本,便又将胖墩墩的身体塞进躺椅,端起意式浓缩阅读报纸。咖啡的热气烘着她鼻子,温度转凉时,这一家人又出来了。
“阿婆,这个地方在哪儿啊?”
男人把一张照片举到她面前。
老人从眼镜上面看了看,带着浓郁的口音说。“两条街区外就是。”
“多谢。”
老人目送他们走去街道,继续阅读报纸。
只有瘾君子才会想去那儿附近。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是那样的家伙。
一家人反锁离开的房间静悄悄的,背光使得一楼的屋子更加昏暗,潮湿。窗外的小路静悄悄,无人经过——就在这水滴滴落都会引人注意的环境里,一个带报童帽的人型,从小路悄无声息地穿过墙壁,来到屋里。
替身——不言不语。
莱尔德一边竖起耳朵聆听周围动静四下环视,发现他们的行李箱仅仅是摊开趴在地上,东西胡乱一丢就走了。他走上前蹲下,轻轻翻看行李。
女人的衣服,小首饰盒,男士衣物,避.孕.套…翻来覆去都是些家常东西…不过孩子需要用的物品则所剩无几。莱尔德每翻看一些,就会再放回原位。他很小心,不希望留下痕迹。他的搜查紧凑地进行,终于,在行李箱很隐蔽的夹层里找到了些细小的针管和一个非常迷你的蒸馏仪器。
是对晚期的瘾君子啊。
莱尔德仔细把东西恢复原样。确保无误后,起身陷入思考。
重度的瘾君子,如果有药,除了立即注射,剩下的应该会和针管放在一起方便随时注射。
贴身携带还是来那不勒斯买?
莱尔德穿过墙壁,快速走出小路。他开始拨打电话。
“帕克,他们去哪儿了?”
“就在步行街,看样子在找一家店面。”对面说。“你不觉得他们赶路的架势就像在赶去投胎吗?”
“等我过去。开车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