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程凌忽然转头。
陆凛风的话,让她察觉到了一丝丝被隐瞒的真相,那些她不曾知道的真相。
叹了一口气后,陆凛风靠坐在地上,背对着程凌,道:“当初我被他关在厉王府的暗牢,他在得知我以子母蛊控制你之后,便强行取出我体内的母蛊,又以自身鲜血为引,供养母蛊,让子蛊熟悉自己的气味和血味。按照我和微然的设想,只要解了他身上的毒,服下一味六级草等待母蛊被宿主彻底驯服之后,便可命令子蛊沉睡或者引出子蛊。”
“原来,原来那天竟然是这样……”程凌忽然想起那日的婚礼现场,自己仿佛失控一样,身体不受控制杀了人,还唤李牧骞哥哥,又被卫燃拼死打昏。
原来,他是在救自己……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程凌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可压抑的呜咽声还是断断续续。
抽泣颤抖的身体瑟缩在一团,紧紧把自己包裹着。
心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仿若无数刀子穿心而过。
“为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切……”
“为什么抛下我一个人离开……”
“卫燃……”
牢门外的陆凛风小声劝慰她:“阿凌,别在折磨自己了。你郁结在心,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程凌拿起地上的锁链脚镣,一遍遍抚摸着上面的血迹,一边念着卫燃的名字,就好像那人还在,掌心还是那人的温度,那人从未离开过一样。
她这样想着,便闭上眼睛,抱着锁链脚铐静静躺在地上。
或许是因为太过思念卫燃,不愿面对他已经离开的事实,所以程凌选择这种方式来记住他,她怕自己忘了他。
卫燃死后,程凌没有梦见过他。只有清醒的时候,才会不断想起他。
可长久的思念和郁结,让程凌的身心早已疲惫不堪。不过这一次,许是因为这里是卫燃曾经住过的牢房,有他存在的痕迹,所以她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
陆凛风将昏睡过去的人抱起,走出大牢的时候,吩咐牢头将间牢房打扫干净。
两月之后,李牧骞回京复命。
卫峥为了奖励李牧骞镇压刁民,特地给了他一瓶药,并言明:“朕知道程凌在你墨羽营,想让朕饶她不死,那便让她成为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