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舞厅二楼两侧是交汇的台阶,正中央的墙上固定着一座金黄的座钟,此刻时针指向7点,随着秒针一顿一顿的移动,最终分针指向6点。
7点30分。
从二楼的平台向下观望,一群看上去珠光宝气的女人,头上做出华丽的高高的发型,身着紧紧压迫住内脏的胸衣,硕大的裙摆在舞池里摇摆,她们的腰部被一只手搂着,带着另一只手,轻轻摇摆。
两个匆匆离开的身影倒映在被擦得发光的高脚杯上。
二楼背对着围栏的男人微微抬高酒杯,从背影上看是一个金发的,身材魁梧的男人。
“看样子混进来一些不速之客。”身影隐藏在暗处的神秘人拿起桌子上的红酒,缓缓注入到金发男人举起的酒杯中,放在红酒上的手,苍白,枯槁。
“不用担心,在大海上他们想做什么都无能为力。”金发人粗声粗气的说。
“那就祝我们计划顺利!”神秘人黑袍下的脸上流露出看小丑一样的眼神,嘴角微微讥讽。
蠢货。
金发男人举起手里的酒杯碰了碰手里的红酒瓶,并没有注意到黑袍人的异样。
醇厚的红酒在灯光下微微荡漾开。
如墨的海水上,一艘灯火通明的游轮在月光下航行,留下一长长的白色轨迹。
虞既白和池树匆匆的穿过铺设地毯的楼梯,接着往下走去。
三等舱在游轮的最下方,随着两人的步伐,空气中的湿气也更加浓重。
下到三等舱时,时间已经来到了8点15,两个船员检查了两人的头等舱船票,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把两人放了下去。
看守的船员身后,舱门的背后一个红色的刻印让虞既白不由关注了一下。
中间是一个有些像露着邪恶微笑的人像,两侧对称分布着六道大尖刺和4个小尖刺。
见到这个诡异的印记,虞既白感觉大脑像是被刺了一下。
她询问了一下船员,船员虽然有些不耐,但还是忍耐了神情告诉她,是教会给予的幸运印记,祝福此趟航行顺利。
看上去这么不详,却是幸运的祝福吗?
虞既白告别了船员,询问池树关于这个印记的想法。
“没什么感觉,就是一个涂鸦嘛!”池树对此不觉得异常。
他们走下楼梯,
昏暗的灯光打在走廊上,与灯火通明的头等舱,舞厅,仿佛是两个世界。
狭窄的走廊上已经没有了一个人,。
看着走廊两侧望不见尽头的房门,两人内心忍不住叹了口气。
“慢慢找吧。”池树在右手边的第一间房门站立,准备敲门。
“等等,看墙上!”虞既白看见池树被拉长的影子旁,画着两个小三角,旁边用汉字东倒西歪的写着‘最后’,‘谭’。
“什么?”池树看不懂。
“这是她的小恶魔角角,是尹洋洋留下的暗号。”曾经的虞班长多次在分发作业时勒令某个中二病把名字那一栏的涂鸦的两只小三角改成大名,
‘这是我的专属印记哦,是本殿下的角角’女孩在头上比划了一下。
‘要写名字!’
‘不要嘛!’
……
经过多次双方多次拉锯战,最终某人的所有课堂练习的名字变成了“尹洋洋▲▲”。
————
15分钟前,身材壮硕的船员,气势汹汹,不管不顾的推着乘客进房间。
骚乱的人群里,小孩的苦嚎声,乘客的不满,进错房间的抱怨声,咒骂声不断。
在拥挤的人群里,尹洋洋回头,在楼梯旁的墙壁上,拿着碳棒努力的勾画出两个连接的小三角,堪堪写出三个字,就被挤来挤去的人群挤往了走廊深处。
尹洋洋和钟阿姨不得不随着走动的人群往关押着谭永旺的房间走去。
当他们回到杂物间时,谭永旺和卡萝正在对峙。
卡萝警惕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谭永旺,谭永旺则在挣扎着想要做起来。
卡萝看见两人回来,激动的说出了一长串句子。
太快了,听不懂!
两人看见谭永旺的眼睛是清澈的黑色,于是拉下了谭永旺嘴里的布条。
看见两人的动作,卡萝焦急的想要阻止,但无奈沟通障碍。
“华夏人?”谭永旺有些惊讶的用华夏话问道。
“对。她说的什么你听得懂吗?”
“她说,我刚才发疯了。”谭永旺苦笑一声。
见过卡萝发疯的他不难猜到自己的状况。
“你们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尹洋洋追问。
“那本笔记,我在甲板捡到的笔记,很古怪。”
今天中午,谭永旺和报社老板又一次询问什么时候能发放薪水,又一次得到敷衍的回应后,他一气之下摔了门,走向甲板发泄心里的不快。
他冷静后准备回去道歉,
就在这时看见了在地上的那本黑色硬壳的笔记本。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谁知他刚打开笔记本,就感受到一股很浓烈的不安。
准备带回报社,在明天的报纸上刊登失物招领,这本来也是阿瑞斯报社每日报纸的一个固定模块。
因此他把笔记本放在自己工作的桌子上,随后他去上了个厕所。
回到报社时,看见背对着自己的卡萝正在翻阅笔记本。
他正想要阻止,卡萝转过头来,看向他。
转头过来的卡萝,双眼突起